手下应了一声退下。
营帐内只剩下裴玲一个人,她喃喃自语:“林昆,你可真是没让我失望,阿萨尹哥的这个鱼饵,可不是那么好咽的呢,即便你再武功无双,你一个人挡得住阿国的边境军队么……”
“国战,还真是让人刺激呢,阿国就算是战力再不济,耗上一个星期总是有可能的吧,一个星期后,藏西就要变天了,咯咯咯……”
……
阿国贵族高层们的会议接近尾声,讨论了一大顿,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忽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站了起来,他手里拄着拐杖,冲着现场的一干人等大声训斥,“你们这群饭桶,都是饭桶!”
“我贵族的子孙被杀,你们首先考虑到的是大局、是利益,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身为男人,最基本的血气在哪?”
“边境冲突一直不断,如果这一场忍气吞声了,华夏的军队会进一步侵入,到时候我们阿国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战,必须战!”
战!
战!!
战!!!
声浪节节攀高,一瞬间,不管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又或者是保持中立的贵族们,所有人胸腔里的战火都被点燃了。
这一刻,仿佛如果这一场仗不打,阿国就要被灭国了一样。
倘若真的被灭国,百姓最多是颠沛流离,而他们这些贵族们,当没有了脑袋上顶着的这一层光环,将变得狗屁不是。
众人群青高涨,战意浓烈高亢的似乎要将整个屋顶给掀翻,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正式的年轻男人,来到了须发皆白的老者身边,刚刚就是这位老者大声痛斥,点燃了众人高涨的战意。
年轻男人是老者的贴身手下,脸色凝重地凑在老者的耳边低语……
老者摆了摆手,脸色严肃地说:“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汇报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国战重要,若非十万紧急的事,别来烦我。”
老者态度强势,并且十分不耐烦。
年轻男人的脸色难看,低着声音道:“老帅,是关于前线……”
听到‘前线’儿子,老者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华夏方面打过来了?”说完,老者脸上的表情明显更加凝重起来。
“没有。”
“呵……”
老者暗暗长舒一口气,“我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呢,晾它华夏现在也不敢随便乱来,我边境的三万大军不是吃素的,想要吃掉我们,得先扒掉他们身上的一层皮。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要再来烦我了。”
年轻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老……老帅。”
须发皆白的老者转过身,又要与他的贵族同僚们继续讨论,闻声立马不耐烦地回过头,就要冲这个年轻的手下教训,他是最不喜欢这种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的手下了,用他的来说,这种手下就叫毫无灵性,只适合到战场上当炮灰,领导喜欢的员工无非两种,一种是手里有金刚钻,能去揽那瓷器活儿,要么就是领导的心思揣摩的好,马屁拍的舒舒服服。
可如今呢,眼前的这个小子,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胸口往枪眼上撞。
不过,不等老者开口,这位年轻的小伙子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话说出来:
“阿萨尹哥将军手下的军营,全部被拔掉了。”
他说的很慢,以确保说一遍,老帅就能听得清楚,如此重要的情报,他只说一遍,再说第二遍,他不一定能说得出口。(二二)
须发皆白的老帅,脸上的表情恍惚了一下,周围有另外的两位贵族同僚,这时听了年轻小伙子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二九)
“小子,你是在开玩笑么,你说的是阿萨尹哥临时的营地被拔吧,那临时的营地只有几百人,活该它被吞掉了,阿萨尹哥因为他的狂妄自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小子,你的消息太落后了,这个消息我们早就掌握了,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可真对不起老帅对你的栽培,你的前途没了。”
两个贵族同僚连番嘲笑。
须发皆白的老帅,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这年轻的小伙子是他的手下,做事如何,人品如何,他掌握得一清二楚,就算其他的不敢肯定,但有一点他敢肯定,这名手下不会说谎。
如果对自己的手下没有这点信心,那他这个老帅岂不是很失败了?
他也不认为,手下的这个小伙子,汇报的是临时营地的情况。
那问题来了,他说的不是临时驻地,难不成还会是阿萨尹哥边境军的大本营?这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着将近三万的将士,他林昆何德何能,能一个人灭掉这么多士兵,如果是藏西的军队杀过来,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们就不怕引起国际的舆论?
华夏,一个如此注重国际舆论的大国,怎么可能犯这种禁忌?
“是……边境的营地总部。”年轻的男人把话说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说这话需要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勇气。
哗然……
短暂的哗然过后,便是激烈的议论,在场的这些前一秒钟还战意高昂的贵族们,这一刻集体大呼不可能,一定是情报错了,在没有华夏军队大举犯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将一个营地总部给拔掉,就算他们甚至己国的军队劣迹斑斑,但也至于这么没有战斗力吧。
错误,一定是情报错误!
但紧跟着,陆续有手下闯进大厅,向各自的主子汇报情况,大概也就半分多钟的样子,所有人的脸色都像是被丢进了冰川一样难看。
震惊、错愕、恐惧、慌乱、被支配的恐惧感等等,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