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冷静！”吴尧一把甩开两个人，他的双眼猩红，拼了命的压抑着内心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情绪：“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我要亲眼看着小黎死了，亲眼看着这个杀了小黎的女人活着。你知道吗？小黎生前最想有的就是像她这样，打扮的美丽动人，写字楼里加班工作。可是，没有可能了，她已经变成一堆灰，再也没有可能了！你觉得我还能冷静吗？”</p>
裴清乐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吴尧的话说的太绝望，她不禁想起吴小黎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出头。</p>
“这一次既然你选了她，那我们这二十多年的兄弟别做了。从今以后，不管我去哪儿，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吴尧犹如鬼神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夺门而出。</p>
裴清乐却顾不上别的，她慌忙按下报警器，让人进来给顾霖寒处理伤口。</p>
“没事吧？”裴清乐看着顾霖寒脸色越来越白，一点血色都没，她的心仿佛被一片片的割着，疼得难以呼吸。</p>
“没事。你帮我给李江源打个电话，监视着吴尧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很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顾霖寒倒抽一口冷气，躺倒在床上，将手机递了过去。</p>
此时，病房里来了医生和护士，紧急处理伤口。</p>
裴清乐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她快速的拨打了李江源的电话，按照顾霖寒交代的那样，说了一遍。</p>
“对，他刚刚离开医院。好的，顾氏的事情暂时先放着，如果有紧急的，你拿来医院。”裴清乐沉声交代。</p>
这边伤口已经处理好，裴清乐看着那被浸满鲜血的纱布，眼前一黑，心如刀割。</p>
她坐在了顾霖寒的床边，双手抱着头，声音里带着难以忍受的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我没事。”顾霖寒揉了揉她的头：“吴尧......他现在很偏激，你不要多想，我已经派人这几天跟着你和他，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接近你的。”</p>
“我理解他，”裴清乐苦笑：“失去亲人的不是你和我，而是他。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当时的证据种种都指向了我。我们可以冷静，是因为你和我都不是受害人的家属。”</p>
她看过吴小黎的照片，青春明媚，看上去就很惹人疼爱。</p>
顾霖寒让裴清乐趴在他的胸膛上，没有扎针的那双手在她的头发上温柔的轻抚着：“吴尧更多的是愧疚，比起恨你，他更恨他自己。”</p>
“你......认识吴小黎吗？”裴清乐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出来。</p>
顾霖寒的手顿了顿，过了会儿，缓缓说：“认识，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p>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吴小黎的场景，明明都在很久以前了，现在想起来，画面清晰的仿佛是昨天。</p>
大概是十年前，吴尧突然把一个女孩子带到了他们的面前。</p>
当时的吴小黎还小，扎着双马尾，跟在吴尧的身后，清澈的双眼瞪得圆鼓鼓的，看上去天真无邪。大概是第一次见他们，所以显得还有些腼腆，又紧张又忍不住的看着他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