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万婷芳也有些丧气,难道还要耽误了儿子,爱德森见母亲皱起了眉头,伸手给她揉了一揉,花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他差不多已经能明白当初那本典籍的内容,只不过消化起来更加困难,炼金术的理论和那本相术相差甚远,甚至是相互驳斥的,爱德森并不想放弃任何一种,将两种合二为一的困难显而易见。
“今天看了好几页,妈妈,我可以自己走,抱着我很累的。”爱德森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奶声奶气的声音,扭扭捏捏的模样在万婷芳的眼中就是害羞,笑着亲了亲儿子白皙的小脸颊,万婷芳连说不累抱着孩子往家里走。
张家的宅子在村里头算得上差,其实照夫妻俩的工资早该建新的,了不起也能修修,可惜钱都在婆婆手里头,她还打算着造一个跟村长家一样的房子,娶村长家的女儿,自然不肯花钱让现在的媳妇住好的。
万婷芳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堆在走廊屋檐下的脏衣服,连婆婆的内裤都放在上头,她心中有些闷气,自己在外面工作赚钱,都交给了家里的婆婆,但她现在连衣服都不洗一条,瞧了瞧厨房,里头果然是摆着午饭吃完剩下的碗筷。
万婷芳也不去跟婆婆争论,如果说起来的话最后又是一场吵闹,她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家里,爱德森倒是想帮忙,但他人小只能帮倒忙,万婷芳也是万万不肯儿子做这些家务的,笑着给他摆了个小凳子继续看书。
等厨房散发出晚饭的香味时,张婆婆总算是回来了,进门就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在檐下嗑瓜子,也不去瞧瞧媳妇逗逗孙子,等张大生回来的时候家里便要开饭了,屋里头也没有人说话,万婷芳用一个小勺子喂儿子吃饭。
张婆婆一眼就瞧见小孩碗里是蛋羹,当下脸色不太好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对着儿子说道:“瞧瞧家里这伙食,感情我们两个当家的倒是吃糠喝稀,这小东西天天都吃蛋羹,这东西可精贵的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家是万元户呢。”
万婷芳手下一顿,但也没有说话,手下利落的将东西喂给了孩子,她自己的工资拿回来的话,就是孩子天天吃蛋也是够了,家里那几只鸡还是自己照顾着的,可婆婆别的不管,捡鸡蛋倒是天天惦记着,再看看坐在小凳子上的儿子,因为从小吃的不好,个字还没隔壁家二岁的孩子大。
张大生也不说话,闷声闷气的将晚饭吃饭了,临了一搁碗筷溜达着出门了,不乐意去听老娘的笑骂也懒得搭理妻子的委屈,他忍耐这么些年也足够了,万婷芳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哄哄自己,现在也失望够了,等吃完了就带着孩子进了屋。
张婆婆却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在外头叫骂起来:“呦,你这还委屈上了,真当自己生了个宝贝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那给人算命的爹造了孽,不然的话我孙子怎么可能是啥子,就是你天天给他喂龙肉也好不了,这个家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媳妇不孝顺,孙子是傻子,你要是有点儿良心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出去,当年要不是我家收留了你,你还不知道死在哪儿了呢!”
万婷芳被她说得红了眼眶,这么些年下来她要是再不明白婆婆为难自己是什么,那就真的是傻子了,当初自己何尝说过家里是好人家,再说如果不是所嫁非人,她就是回到生长的乡村也不至于过这么窝囊的日子。
但摸了摸怀里头的孩子,万婷芳的心情就又平静下来,她可以离婚可以丢脸,可孩子却不能没有爸爸,这样想着女人便只能擦了擦泪水,让孩子在旁边自己玩,她拿出几个小玩意缝起来,这东西能赚钱零花钱,自己的工资都是婆婆拿走了,要是没钱私房的话孩子连个鸡蛋也吃不上。
鼻梁扁平塌陷,眼入凶光,颧骨过高且露骨,眼眶宽大,张婆婆长得一副克夫相,左右两脸面上有痣,善妒而喜口舌,母亲万婷芳原本是宜家宜室的好相貌,但左边眉角一道黑疤痕,硬生生给命中姻缘带来一劫难,估计就应在了张大生的身上,爱德森不知道自己看得准不准,但不管是从他新学的相术还是生活中的磕磕碰碰,都知道母子俩继续留在这个家庭中的话,估计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