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正文卷第221章:咱老李这辈子都没打过胜仗石周曷先虽说年迈病重,但终究是天下闻名的将领。
有了情报,几乎已经彻底分析出了局势。
目前的情况,其实比表面上来看,更为恶劣。
和一开始想要死守不同,那时候,他多少还有些信心。
江陵城虽说不如襄阳城,但也城池坚固,城内粮草充足,兵力也堪堪够用。
就算被彻底围城,估计也能坚持上几个月的时间。
肯定能让汉军受困于兵力短缺,以及攻城经验不足,只要拼上老命,就能死撑数月。
而且江陵基本不可能被围住。
江陵的北方是天下少有的坚城,襄阳。
一旦派人前往江陵北方去攻城略地,切断襄阳到江陵的补给线,就意味着这支兵马要遭受到来自襄阳的围剿。
越往北,越靠近襄阳这个荆州大本营,能过来支援的东胡兵马,就越多。
东胡人善弓马骑射,又掌握着产马地,别的不说,骑兵不少,机动力极强。
深入腹地绝北道的汉军偏师,哪怕能应付得了来自于襄阳的兵马,补给线也是一个问题。
唯有东面的江夏走水路补给。
而江夏郡现在,还在他们东胡人自己手里。
可即便如此,汉军的绝北道,依然成功。
已然断绝了江陵与襄阳的联系,又顺利夺得了夷陵。
再加上手头的各方消息。
石周曷先突然就回过味来了。
绝北道这个事情,本身是非常冒险的。
派人深入到江陵以北,断绝襄阳对江陵的支援。
这也就意味着,这支兵马是深入敌后,孤军作战。
本身不会有任何的支援,还得依靠自己,面对来自北面襄阳的威胁。
这就要求了这支兵马的将领,要有非常高超的统军能力和胆略,需要在面临重重压力的时候,自己做出选择和判断。
既要完成绝北道的任务,还要顶住东胡人反扑的压力,保全自己的战斗力。
这说明,汉军就算能绝北道,领兵出击的,也必然是进能打,退能走的天下名将。
能到这个档次,且足够独领一军的,汉军之中,唯有岳少谦与那刘雉儿。
但一个领兵三万去了江夏郡,一个还带着主力在江陵港鬼混,估摸着发勋章呢。
虽说侯君延配合李景绩,勉勉强强能达到这个地步,算他一个破产版关羽。
但当年的正版关羽绝北道,也不算完全成功。
可破产版的,却成功了。
足以说明两个点。
一个是,襄阳方面的大贺履,对于支援江陵,并不坚决。
被阻拦一二,就没想着突破汉军,强行支援江陵了。
另一个则是,江夏郡的情况,很可能在岳少谦的兵锋之下,并不乐观,已经开始丢城失地。
因而无法另外派兵,再去骚扰汉军的补给线。
石周曷先看得通透,但对这样的局势,也无可奈何。
已经完全成了孤城,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
城外的李景绩?
别看他连败三场,被休屠弼追得猛退三十里。
但压根没有损兵折将。
至多让城中军心稍微凝固一些,让将士们有对抗汉军的勇气。
但对于一些有识之士,或是军中高级将领,根本没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陵城破是迟早的事儿。
一个已经成了孤城的江陵,根本顶不住那刘雉儿亲自率兵来攻。
你打赢了人尽皆知的常败将军李景绩,有什么用啊?
我上我也行啊!
人家汉军士气都不一定掉的!
“诸位可以向汉军请降。”
石周曷先冷不丁的开口,激了一句。
即便是这个局势,他也不可能投的,昨天就有了战死江陵的觉悟。
但麾下众将,必然没有他那么坚定。
那么就得适时敲打一下,尽可能稳定城中。
众将面色各异。
没收到消息还好,现在收到消息了,直接投汉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石周曷先如此发话,就说明心里没有投汉的想法。
石周曷先对城中守军的掌控力度,还是很强的。
此外,还有个休屠弼。
逼话说的虽然难听了点,但能力毋庸置疑。
要让他们这时候投降归汉,真不一定能顺利走出江陵城。
想了一阵,没有人言降,而是纷纷立场坚定道:
“愿与大人死守江陵!”
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就不得而知了。
石周曷先也没怎么激动,轻描淡写吐出一个字:
“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城外的只是李景绩,休屠弼还能摁着锤几天。
在大汉天子引主力兵马兵临城下之前,江陵城里还能安稳一阵子。
与江陵城中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相比,丢了大营连败三场退军三十里的李景绩军中,一片和谐。
将士们都败习惯了。
甚至还有些喜欢在李景绩麾下效命。
李将军菜是菜了点,打不了胜仗,跟着最多只能混个三级勋章。
但下限高啊!
跟着别的将军,败了就是败了,动辄丧命。
李将军不一样,败了也能给你须尾俱全的安然带走。
就说这连败三场吧。
别看休屠弼是赢了,把他们赶走了。
但他们的死伤,说不定比东胡人还少呢!
当然,跟着皇帝打仗,是最好的。
不仅百战百胜,还都是大胜,甚至于,基本都不会损兵折将。
将士们已经重新安营扎寨,士气没多少变化,也根本看不出哗变啸营的苗头。
只要你习惯了打败仗,那么败仗就无法让你士气大跌。
军中副将甚至还有心情,和李景绩聊天:
“李将军,咱们又败了三场。”
“自入荆州以来,咱们都败了几次了?”
李景绩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大小数仗,已败了一十八场。”
那副将咂舌。
他是打交州时,就跟着李景绩的。
粗略算了算,还真是这样的,一年约莫能败个十场左右。
入荆州之后,李景绩有过独自领军攻打零陵的情况,因而败的往年更多一些。
堪堪一年多,就败了十八场。
不过无所谓。
以目前的情况看下来,打荆州他们很可能继续刷新记录,狂败二十场。
李景绩也是心大,打胜仗骄不骄,不太清楚,毕竟不能评价没发生过的事。
但这败不馁,是肯定的。
“那休屠弼有些能耐,不在侯将军与狄将军之下,军中只怕唯有岳少保能稳稳胜过他。”
副将点头,这也是他认可的。
要换成别的将军,他可能都要没了。
于是乎,便提议道:
“那将军为何还驻扎在此,不如与侯将军汇合,继续绝北道,以阻拦襄阳援军。”
毕竟绝北道是李景绩提出的战略方向,现在看模样,大致上是成功了。
虽说不是打仗,但李景绩的战略,也是难得成一次,值得继续巩固战果。
毕竟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李景绩却是摇了摇头,捋着已经蓄起的三分长须,道:
“等。”
“等?”
副将不解,他们是为了奇袭江陵,看看能不能破城。
现在明显失败了,还等什么呢?
将军难道是和侯君延待一起的时间久了,膨胀了。
觉得即便是手中三千兵马,连败三阵撤军三十里,依然能够拿下江陵?
不是,百战百败还能膨胀的吗?
“水受到阳光照射后,就变成水蒸气,被蒸发到天上,水汽在高空遇到冷空气,凝聚成小水滴。”
“云层高度迅速上升,导致大量降水。”
李景绩忽而抬头,望向在云层掩映之下,依然有些刺目的太阳。
“三日之内,必有雨。”
“啊?”
副将一通云里雾里。
但想到李景绩转职之前,是个道士。
道士会算算天象,应该也合理。
只是以前从没见过这一手啊!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三日后。
果然天色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晴朗的天气转为阴沉,乌云密布,迅速遮蔽了太阳。
李景绩的话,似乎要应验了。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