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滚到床上来躺着。”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躺着。”竹之敬抑制住心中的渴望拒绝。
“不要总是让本尊重复第二次!”墨非宿坐起来厉声说道,不舒服也不给他说,非得自己问才肯坦白,墨非宿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墨非宿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竹之敬打了个冷颤,难以想象她要是不去,公子会是怎样一番暴怒,利索的抱起被褥上床。
“放下!”蠢货的被褥在地下放过还想抱到床上来,他嫌脏。
竹之敬停住脚步转身要出门:“我去抱一床干净的被褥。”
“麻烦,本尊对你没兴趣。”墨非宿上前一步,扔下她怀中的被褥,拎着人就上床,自己也跟着上床,给蠢货盖好被子后熄蜡烛,躺下睡觉。
黑暗中,竹之敬看着墨非宿模糊的轮廓发呆,大脑也是一片模糊。
公子,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怕有一天你从我的世界消失,我的世界就塌了。
“你再用你那双眼睛盯着本尊,本尊不介意把它挖了!”墨非宿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咳咳”
竹之敬尴尬的轻咳两声,将头转过来对着头顶屋顶,若有所思的问:“公子,你真的很喜欢祁清颜吗?”
墨非宿不语,蠢货又在想些有的没的,片刻后,理所当然的说着无情的实话:“本尊下凡就是为了她,找了她三百年,你说呢?”
三百年吗?
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数字,不是真的很喜欢很爱一个人,谁会等那个人三百年?这么一梳理,公子对祁清颜的好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了。
“公子,假如,我说假如啊,要是祁清颜之外的人怀了你的孩子,你会怎样?”竹之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就是很想知道答案。
“本尊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本尊说过,本尊孩子的娘只能是颜儿。”对竹之敬这个愚蠢的问题,墨非宿嗤之以鼻,回答的却也坚决。
“那万一这种事情发生了呢?”竹之敬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要是有,本尊就让她堕胎。”墨非宿有些许的不耐烦,不明白蠢货问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要是她死活不愿意呢?”竹之敬继续追问。
“那本尊就杀了她,永绝后患!”
墨非宿眼里迸发出残忍的目光一闪而过,转头看向竹之敬时已没了杀意。
像是明白蠢货在想什么,墨非宿一脸无情的说道:“你这么关心本尊的孩子作甚,本尊和你说过,不要对本尊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否则自己滚蛋,可还记得?”
竹之敬悻悻的点点头,嘴角拉出一个生硬的弧度,语无伦次的说道:“记得,我就是......我就是好奇公子对祁清颜的感情有多深,凡人的感情都有七年之痒,公子等了她足足三百年,足见公子对她的感情有多痴情。”
是么?
蠢货不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痴情,三百年对他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他也没有刻意去找寻祁清颜,只是每到了一个地方,总会下意识的去找一找她会不会在这儿,这就是痴情么?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明明是夸他的话从蠢货说出来让他莫名不舒服,翻了个身背对着竹之敬:“睡觉!本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确实不需要她操心,她现在操心的该是自己,轻轻的扯了扯墨非宿身后的衣角:“公子,我有点冷,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吗?”
“睡个觉还这么麻烦!”墨非宿再次翻身,大手一伸,将蠢货圈入怀中,另一只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肚子,不一会儿肚子传来阵阵暖意,暖意逐渐席卷全身,温暖的竹之敬心中阵阵发涩。
这么好的公子值得拥有世间最纯粹,最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