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聊完。”
徐鹤行忽然皱了皱眉,喃喃道:“那人的身形,我像是在哪见过。”
“当然见过,几批人都一起盯李瑕盯了这么多天,当然……”
“等等,你看……他是在往右相府大门走?”
“好像是……”
两人目光望去,只见那道颀长笔挺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右相府的大门附近,灯笼的光亮一点点笼罩了他。
徐鹤行喃喃道:“两天前清河坊茶摊?”
“李瑕?”徐鹤行忽然一把拎起刘丙的衣领,喝道:“认人,那是不是李瑕?!”
“啊?快认人啊你这牢头!”钟希磬大急,骂道:“该死,竟还有这种事,眼皮子底下……”
刘丙又惊又怕,眯起一双眼睛,喃喃道:“认不清啊,太远,太黑了……等等……是李瑕!就是李瑕!”
“怎么没人拦?那群废物在做什么?!”
“该死,他们以为他是别家的探子。”
“快!派人去杀了他,别让他见到右相!”
钟希磬迅速把手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吹。
一声鸟叫划破夜空……
~~
右相府前,有人抬着轿子到了大门处。
程元凤快要出门上朝了。
隔着三十余步,李瑕正在走过去,脑子里回想着今夜得到的线索。
至少有两批人在盯着相府,更夫那批人显得散漫、无序,也没有太大的杀意。
因此李瑕才会去试探他,果然,他们的情报来源在宋境,不知道在北方发生的事。
还知道了林子与刘金锁就在他们手上,并且没有招供。
这批人目的是捉人,为了抢夺情报?
……
忽然,一声鸟叫响起。
李瑕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抬起头,看向了右相府斜对面的那座小楼。
此时,路边的灯笼已照到了李瑕的脸。
一瞬间他又思考了许多。
他知道,小楼上面这批人认出他的长相了。
那他们必然是从北面得到了消息,知道是“李瑕”回来了,才会带了人来辩认。
这批人与北面勾结,要杀人灭口?
……
李瑕得出了判断,转过头,只见右相府的大门已缓缓打开。
他算好了的,只要在这一刻冲过去,就可见到程元凤,躲过追杀。
~~
斜对面的阁楼上,徐鹤行下令道:“放弩,射杀了李瑕。”
钟希磬一惊,问道:“当着右相的面杀?!”
“杀了。”
“可这……”
钟希磬犹豫了一下,又吹了一声口哨。
下一刻,有马蹄声从巷子里传来。
“又是谁来了?”
钟希磬放下放哨的手,眯着眼,注视着,只见一名汉子策马拐进了巷子。
他脑中迅速分析起来……那汉子的马很累,满是泥浆,跑了很久了,是从远处来的,连夜进的城?
“那人好像是……”
“是他吗?”
徐鹤行将手按在了栏杆上,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死死盯着策马而来那人。
“是他……”
~~
“保护右相!”
一声大喝响起。
右相府前,几名护卫猛得回过头,警惕起来。
黑暗中,两个持弩对着李瑕的人迅速窜开。
李瑕回过头,看着那策马奔过来的人,也是眯起了眼。
他眼神中泛起了一些疑惑之色。
“是你?”
~~
小楼上,徐鹤行重重在栏杆上一拍。
“是他,聂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