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大有只是一个一无是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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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是处的呆书生,温彦博还会这么郑重其事的给兄弟办丧礼吗?
李破觉着答案是肯定的,李渊礼送温大有灵柩回乡,李破不得不就此暂停战事,身为兄弟的温彦博便也不得不郑重接下,这就是儒家最看重的礼仪道德,但凡出了点差错,你名声中也就有了污点。
对于李破而言如是,对于温彦博来说尤其如此。
说不上好坏,有礼仪道德约束的人,终归是好事儿,只要别约束的太紧,造就些怪物出来,那就还说的过去。
琢磨了下措辞,李破先开了口,“温氏三郎早殁,令人闻之扼腕,然,此正大事初举,众人奋力之时,望你能节哀顺变……”
“我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幽州相遇,我从来视你为肱骨,倚你为心腹,若父母有丧,我断不至以外事而绝人伦,可如今,兄弟之亡,你还要守孝不成?”
这话说的有点直接,后面也偏于严厉,可温彦博却是心生感激,因为按照当世礼仪,兄弟死了,即便是兄长殁了,过了头七,其他兄弟也就能除孝了,接下来便大都是儿女的事情,除非你想夺人产业,不然的话,以如今这世道,其实没后来那么多的讲究。
温彦博心伤兄弟之死不假,可也有作态的意思在里面,其实只要李破一声令下,温彦博立即便有理由在丧事中脱开身来。
而现在李破亲自登门,亲厚之意一览无余,温彦博怎能不感激,又怎能不做出回应?
这年头人们的眼泪好像不要钱,眼圈一红,金豆子就滴滴答答的下来了,倒把李破吓了一跳,心说,我家里女子都见哭过几次,你个大男人眼泪来的倒快,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
温彦博却是顺势拜伏于地,哽咽道:“主公如此信重……臣实是愧疚无地,唯愿主公不弃,臣必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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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氏府中出来,李破稍稍松了口气,温彦博还算痛快,没让他白来一趟,不然温彦博管的那一大摊子,还真不好找代替人选,说不得就要把宇文歆调回来,其他人好像都差了一些。
今年刚开了个头儿,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等着呢。
南边儿的王世充,和东边儿的窦建德可以先不用理会,这两个家伙除非脑子抽了,才会来打他李破。
说起来,还是李氏父子威胁最大,不过有黄河拦着,他们可也没那么容易上岸了呢。
再有就是北边儿了,突厥乱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突厥王庭北迁的很突然,这个矗立于北方的庞然大物儿终于摇摇晃晃了起来。
据闻,东边儿的叛乱最多,阿史那俟利佛一死,许多东方草原部族立即失去了向心力,随之叛乱也就多了起来,而且还很不好甄别。
你说参加了去年突厥盟会的就有多忠心吗?没来参加的就都是叛逆?所以说,今年突厥东方汗治下,还有的乱呢。
再有就是西边儿仆骨部的叛乱,突厥王庭北迁无疑就是针对于他们,可仆骨部其实已经被撕裂了,西域的射匮可汗恢复了活跃,他看到了重回突厥租地的希望,就算突厥能够很快的平息仆骨部叛乱,也得随之面对西方同族们的进攻。
突厥王庭一旦北迁,留在身后的又是个烂摊子,云中草原上一些突厥部族留了下来,算是保住了一些始毕可汗留下的成果,占据了大片云中草场的突厥部族,假以时日,会将整个云中草原变成突厥人的牧场。
失去了汗账强有力的约束,去年秋末的时候,一些突厥部族徘徊于长城沿线,看着很不甘心。
实际上李破听到这个消息都立马就明白,他们看上的不是别的什么,连年南下连根毛都没得到的他们,是不会再觊觎隋地的财富和人口的。
他们一准儿是看上了放牧在云内草原的牛羊,以及他们那些被俘的同族了。
他们滴着口水有所犹豫的,一个是南边儿的隋人跟王庭结盟了,而且还要摘下王庭中那颗最耀眼的珍珠,这让他们担心一旦南下侵扰,会受到王庭的惩罚。
二来南边儿的隋人可不好惹,南下进攻这样一个敌人,是能咬下一口肥肉呢,还是来个羊入虎口,将自己变成隋人的奴隶?
所以去年秋末,李破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犹豫中的云中突厥部族并没有南下越过长城,只是让人感受到了他们贪婪的目光而已。
今年呢,说不好,总会有胆上生毛的家伙第一个去品尝螃蟹的滋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