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那会王氏还端着晋阳大阀的架子没有放下呢,就算有求于人,接待起人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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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难免有些傲慢模样。
他这寥寥数语,便将当初王氏的样子勾画的活灵活现,足以羞一羞王氏子弟的脸皮了。
听不懂?怎么会听不懂呢?王氏这样的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了。
王泽略显窘迫,赔笑一声道:“大王登门,足使我王氏一门蓬荜生辉,晋阳人家,贤者无数,然能迎大王于门户之外者几何?大王于吾等,恩莫大也。”
马屁拍的不错,话题转移的同样也不错,李破觉得新选出来的王氏阀主,果然选对了人。
笑着点了点头,随口便道:“上次匆匆来去,不曾细观,今日却要劳王尚书引路,带我再游王宅了。”
王泽稍稍一愣,心里当即犯了嘀咕,上次他可是全程参与,他的父亲王丛也正是在那一次,丢了王氏阀主之位。
那这一次,回有不同吗?王泽后背有点发凉,却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即应下,强笑着陪在李破身边,向王氏大宅深处行去。
李破不紧不慢,和陪同人等说笑着,又把王氏大宅转了一圈,再次来到王氏祠堂前面,也又去给人家祖宗上了一炷香,至于这样的香火王氏祖先愿不愿意享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估计啊,如果王氏祖宗真的有灵的话,准保一脚将这奸诈小子踢去天边,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而李破毫发未损,上香的时候天清气朗,一点异常的动静都没有,说明王氏祖宗们还是很“讲道理”的。
陪在这里的王氏子弟神情各异,既没有当初李破入府时那么振奋,也没有多少的愤怒,大多数人都感觉场面很熟悉,也很怪异。
有的人已经把目光移到了王泽身上,心里差不多都在想着,接下来又要跟阀主密谈了吧?咱王家是不是又要换个新的阀主了呢?
这种发散性思维比较活跃,如果让李破知道,一定会大加赞赏,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需什么严词厉语,就能威慑豪族,可见,随着和门阀中人越来越多的交往,他的政治手腕又有所长进了。
从王氏祠堂里出来,随口应付着眼圈通红,演技不错的王泽的感激之词,李破其实在想着,他李家的祠堂也该弄的像模像样一些了,不然他娘的比起这里,岂非显得太过寒酸?
要不……就把王家的祠堂弄的破败些?这样的心思,世上独一份,也就是他了……可见,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者就会冒出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出来,如果你足够倒霉的话,沦为牺牲品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王者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诡异而又可怕的生物啊……
幸好李破还算靠谱,只是想一想罢了,他有那个实力让自家的祠堂变得更为高大,比起拆别人的祠堂来,会省事的多嘛。
出了的时候,李破又见到了王丛。
这人胡子,头发已经全白了,老眼昏花,让人搀着来到了李破面前,向李破施礼下去。
李破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头的胳膊,旁边的王泽就慢了一步,只能拿眼盯了几下簇拥着父亲过来的几个人,算是把几个兄弟子侄给记住了,恶狠狠的在心里念叨着,回头一定要严肃家规,让他们知道知道加法的味道。
大宅门里没有新鲜事,就算是礼仪之族,也难逃勾心斗角之事。
王丛说话已经有些含糊,手也在不停的哆嗦,看在李破眼中,就是得了老年痴呆,中风或者帕金森之类的老年病,恐怕时日无多了。
他同样也理解,王丛失去了主掌王氏的权力,精神和身体迅速垮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嘛。
他满脸笑容的搀住王丛的胳膊,耳朵凑在王丛嘴边听了听,又转头在王丛耳边说了几句,老头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场面很温馨,也很和睦,让很多实诚的王氏子弟感动莫名,不实诚的人……嗯,也就不实诚了,他还敢说点什么出来不成?
在王氏宅中呆了小半天,王泽陪着李破回到王氏正堂,按照王泽的安排,应该和李破好好谈谈,最好是留下汉王殿下在王氏宅中用晚宴,如果可能的话,再找来家中少年,来给汉王殿下瞧瞧……
这些安排不用说,都是贵族迎接上宾的套路,可李破无意于此,连茶都未饮一口,只是拍了拍王泽的肩膀,笑道:“王氏由你维持,家门之幸也,只此一桩……可荫子孙数代矣……”
和上一次一样,过程有点慢,结尾却很干脆,可结果却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