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尉迟信碰的有点晕,诺诺而去。
实际上,以时下之人的习惯,人们很少会直斥人非,打人不打脸嘛。
地位越是尊贵,学识越高的人,说话方式越是趋于委婉,君王尤其如此,李破更是深得其中三味。
可他就是这么说了,这并不是说他越来越急躁,而是他的掌控力越来越强的证明。
而且对着王智辩,他会给点颜面,对上尉迟信,就随意的多,其中远近亲疏的体现也很明了。
尉迟信是聪明人,又出身世族,回去想上一想也就清楚,这样的一番对话有多可贵,用推心置腹来形容也不为过。
事实上还有很多实际的好处,有了这番相谈,他便能准确的把握汉王的心意,过后做起事来就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
但他其实还是没有弄明白,汉王之所以如此说法,也意味着他出了个馊主意,不值得汉王认真对待。
尉迟信的建议,在李破想来,确实是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主意。
派兵经云中入关西,和张伦当初所言极为相似,而放在今时今日,更为不合时宜。
为什么呢,因为按照尉迟信所说,那是要派出大队骑兵的,你当突厥人真的都是傻子吗?能容这样一支大军借道云中而毫无动作?
就算义成公主与李渊有深仇,可人家毕竟是突厥可汗,要为突厥人的利益着想,欠下突厥可汗的人情会有天大的麻烦不说,若是出了差错,引得突厥来攻,那才叫个糟糕至极。
再假设一下,一切顺利,骑兵大军经榆林而入关西腹地,能不能赶上渡河之战?若无河边兵马相应,那么骑兵大军岂非成了一路孤军。
不善攻城的他们除了在关西疯狂掳掠,将关西变成浮屠地狱之外,李破想不出有任何其他办法,来保证这支骑兵大军的完整。
那他就算占了长安,面对一地的烂摊子,以及堪比两淮朱粲,河南王世充,李密的名声,他又能在长安中待上多久呢?
所以说,尉迟信提出了一个难度,技巧都要求极高的战略,很超前的把骑兵大军当做特种部队来用了,结果可想而知。
李破很是觉得,尉迟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潜力非常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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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扰扰的二月过于,时间渐渐进入阳春三月。
接连两场春雨落下,将暖风再次带来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青草瞧瞧的冒了头,树枝上也开始染上了些绿意。
春耕将近,各郡又开始纷纷疏通渠塘,修整道路,一些农人也已迫不及待的翻整起了土地。
生机怏然间,战争的脚步声却悄然而至。
从代州来的牛羊,粮草如流水般经过晋阳去到绛郡,并代两州的兵马也在陆续聚集。
随后,绛郡太守赵瀛调任上党郡太守,裴世清重新回到了家乡,主政绛郡,不出预料的,这个年老成精的隋室旧臣立即上书汉王,请以绛郡太守之职,随军征战。
晋地的两大门阀,终于在此时先后做出了选择,没办法多说其他什么,只能说他们的嗅觉都非常敏锐,察觉出了汉王李破毕其功于一役的决心。
于是两个分分合合的家族,又开始在另一个层面上展开了竞争。
只是和王氏不同,也别指望河东裴氏会压上重注,瞻前顾后,一步三瞧才是这个河东大族的风格。
李破则心平气和,允了裴世清所请,其实他也只希望,裴氏莫要做出给李渊通风报信的蠢事而已。
而让李破分外满意的是,晋地世族在他们的带动下,年轻子弟从军的人越来越多,请战之声也不绝于耳,南边送回来的通风报信之人,也是寥寥无几。
这些都说明,人心可用。
而晋地的人们好像也已经熟悉了这种一年一战的节奏,很多准备都是水到渠成,节省了很多的精力。
三月中,唐使再次出现在晋地的地面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阿草又要断更了,两三天吧,没办法,阿草的一个朋友相识很多年了,家住武汉,近两年把阿草这里当做了度假地,去年来了六次,每次来阿草都尽力招待,让他能满意而归,过后只剩阿草在风中凌乱。
虽然阿草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了,可高中时的朋友,十几年的交情,却也无法推托,看来啊,朋友就是拿来祸害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