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打了个哈哈,妻子在长安待了六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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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去年陪着他一起去洛阳走了走,心情就非常好。
其实将心比心,李破在长安待上个一两年,就想出去散散心,妻子自小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女人,老是在宫中待着,肯定也是厌烦。
刚才话里面就流露出了想一道去北边转转的意思,他要是觉得那是玩笑,口头上哄一哄,说不定人家顺势就答应了。
他要是敢反悔,许就又得被赶出清宁宫,还是好长时间哄不好的那种。
老夫老妻了,各自都知道根底,话起个头,有时候就知道什么意思,往好了说是默契,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无趣。
只不过夫妻两人都是做大事的人,知道相互容让的重要性。
…………
“科举放榜是在五月初,我这里事多,还是依照上次那样来,你去照顾一下,杏林宴不能断了,得办下去。”
“上次闹的可不善,又是南北之辩,又是泄露考题的,现在事还没完呢吧?”
“读书人心事多,文无第一嘛,南北之争是平息不了的,就上次那一场辩论,看似处置得当,实际上经此一辩,南人和北人士子之间算是结下了仇怨。
你看着吧,就上次选出来的那些进士,等他们入朝为官的时候,准定还要相互论一论高下,那时候才叫个热闹呢。
至于泄露考题之事,估计将来也免不了,能够得利,就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你科举办的越好,能让人看到的好处便越大,也就越是难以免其弊端。”
“世间之事不都是如此?夫君以前也说过的,凡事必然有利有弊,只要利大于弊,就不妨做一做嘛。”
“是啊,就是这话,万事只要开了个头,剩下的就是防微杜渐的水磨工夫,总不能因噎废食。
所以说,科举这前前后后的有所波折就很是正常,万事开头难嘛,现在稍稍打开了些局面,就更要看紧一些。
你上点心,不怕奢华,把杏林宴的名声立起来,就是要让人知道,只有天下最有才学的人才能入得宴中。”
“夫君又要笼络人心了,读书人得此厚待,还不都得感激涕零?求为夫君之走狗?”
李破笑了起来,搂紧了妻子道:“走狗这个词用的不好,要说就是天下英雄,尽入吾瓮中矣。”
李碧笑道:“夫君好气魄,可惜读书人里难出英雄,你看看当年那些人,有哪个是读书人的模样?也就是李玄邃还沾点边。”
“李玄邃?”
见夫君又暴露出了无知,李碧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李密,字玄邃,那人应该算是个地道的读书人吧?”
李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李密那杀才大名鼎鼎,可他还真不知道李密的表字,也很少有人提及此事,河南李密降人多尊称其为魏公,王世充那边的人则呼其为李贼。
于是他开始强词夺理,“也不能这么说吧?李渊,萧铣以及他们用的那些人,哪有几个真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物?
也就是咱们在云内的时候,招揽不到什么人才,麾下才尽多目不识丁之辈。”
一句话把李碧给逗乐了,“这话倒也不错,想当年妾身可是还当过夫君的老师呢,佛经读了半部,书本没翻几页,却还能给李三娘作的一手好诗,夫君智慧天成,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到这里,这婆娘还做出恍然状,“啊,忘了夫君的出处,那会定是在跟妾身装样,也亏夫君装的像,我竟是一无所察,夫君之狡诈,嘿嘿,倒是很有些读书人的模样。”
李破龇牙咧嘴,早年落下的账不少,尤其是在他的出身来历上面,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只能含湖以对。
不过这些年从各个方面获得的信息大致上能够证明,他确实是弘农杨氏的血脉,而这一点已经不需要再去确切的考证了。
知道的人也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自己的态度则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在唐初的这一阶段,是能够给他一些便利的。
比如说和突厥的交往,若是没有这一层隐秘的关系,阿史那杨环就得把他看成乱臣贼子,两家估计早就拉开架势开干了。
再比如说弘农杨氏那边,作为前朝余孽,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老实,有意无意的他也会照顾杨氏一下,隐含的意思也极为明显,咱们是一家人,你们都得给我老实一些。
杨恭仁等人是心领神会,这些年没少帮他办了事,都指望他能看在血脉的份上,让遭到重创的弘农杨氏重振家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