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们的背后站着陛下,只要你我秉公处置此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我关心的问题了。”马周不在意的说道:“连陛下都吩咐了,此事只要真相,只是彰显大夏法度的威严,任何人在大夏法度面前,都是一视同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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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同仁,哪怕对方是皇子也是一样。这可是明君才有风范,你我生逢明君,当欢欣鼓舞才是。”
张行成听了心中一阵苦笑,大概也只有马周才有这种想法,张行成虽然严于律法,但却是一个聪明人,否则的话,当初在汴州的时候,也不会吸引李煜的注意了,这件事情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实际上,稍不留意,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两人出了皇宫之后,张行成原本是想着见长孙无忌,但想到现在已经宵禁,这个时候去找长孙无忌有些不妥当,还是乘着马车,回了自己的府邸。
实际上,这时候的长孙无忌并不在自己的府上,而是在周王府,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也都一一传到周王府中,尤其当得知马周和孙行成已经出了皇宫的时候,长孙无忌就知道大局已定。
“殿下,齐王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长孙无忌叹息道:“陛下就是准备用齐王的首级来威慑天下。”长孙无忌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想到皇帝陛下如此心狠,自己的儿子说杀就杀。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父皇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李景桓忍不住说道:“这让日后史书上会怎么记载此事。”
“大夏自从立国到现在,朝中的官员难免有懈怠的地方,地方上官员贪污之事,也是层出不穷,隐隐之中,大夏法度有崩溃的模样,群臣之中也不像当年那样,现在都已经学会享受了,陛下是用齐王的血,来震慑朝纲。群臣因为此事必定会心惊胆战。”长孙无忌苦笑道。
“只是,难道非要用齐王的血才能震慑群臣吗?”李景桓忍不住反驳道。
长孙无忌听了苦笑道:“殿下,现在我们讨论是殿下当如何处置此事?”
李景桓苦笑道:“这还能怎么表示,自然是等着马周审理此桉了,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成?按照父皇的想法,显然是要将此桉办成铁桉,谁求情都是不可能成功的,父皇可是在观星台上待了大半宿啊!”
“不,别人或许不用求情,但殿下一定要为齐王求情。殿下是齐王的兄长,现在齐王将死,作为齐王的兄长,难道不应该求情吗?这让陛下如何看待殿下,这让世人如何看待殿下,难道殿下这个贤王是假的吗?一个连自己兄弟都不救的人,怎么可能是贤王呢?”长孙无忌正容道。
李景桓听了恍然大悟,他的人设就是贤王,礼贤下士,可是这样的一个贤王,连自己的兄弟都不去营救,谁还会相信自己呢?自己贤王这个称呼,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不错,若非舅舅这么一说,我都差点做了错事,不管景琮做了什么事情,首先最重要的是,景琮是我的兄弟,我这个做兄长的都不去救他,以后还会救谁呢?恐怕满朝文武大概也不会相信我会救他们了。”李景桓连连点头,他在大殿内走来走去,脑子里想着如何去解决此事。
“殿下这么想,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兄友弟恭,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都是那些读书人都想看到的情况,殿下若是严于律法,还有多少人亲近殿下呢?”长孙无忌十分满意的说道。
“二哥说的不错,父皇乃是圣君,圣君的名声是不能受到影响的,在史书上是不能留下任何污点,这杀子是何等罪名,岂能落到父皇身上了。我去找马周和张行成两人,相信他们也是理解的。”李景桓想到这里,顿时认为自己猜想得很不错。
“嘿嘿,秦王殿下可是厉害的很,他这一招是给陛下看的,让陛下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他心里面也是希望齐王被杀,少了一个皇子,可以留下的封地就会更多一些。”长孙无忌不屑的说道。
“二哥应该不会这样吧!”李景桓有些不相信,他认为兄弟之间虽然有竞争,但绝对不会有仇恨的,说李景睿想看着李景琮去死,李景桓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殿下,这夺嫡之争,哪里会如此简单,你若是仁义,其他的皇子可不会手下留情,看看赵王不就是这样的吗?他可是坚持以国法来处置齐王,什么兄弟之情,对于赵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现在齐王是如此,有一天殿下犯了错误,您认为其他的诸王会放过你吗?”长孙无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李景桓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他知道长孙无忌说的有道理,可是让他对自己的兄弟下狠手,他还是做不到的。
“夜深了,舅舅晚上现在这里休息吧!明日早上你我一起上朝。”李景桓叹了口气,按了一下眉心,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明日先去见了马周和张行成再说。”
“臣明白,这个张行成还好些,此人是一个识相之人,但马周就不好说了。”长孙无忌摸着胡须,有些为难。他对马周很忌惮,尤其是现在,崇文殿大学士的圣旨还没有下来,一切都是有可能变化的,长孙无忌不得不小心谨慎。
“景琮若是出来了,我看他这个齐王之位也很难保住的。”李景桓摇摇头。、
“齐王之位自然是保不住,但齐王身边可是有不少人的,比如泉州水师,泉州水师唯齐王马首是瞻,殿下若是救了齐王,这泉州水师肯定是听次殿下命令的。”长孙无忌目光闪烁,说道:“除掉泉州水师之外,还有就是泉州十三商行,富可敌国,齐王失去了爵位,殿下相助,他肯定会指望着殿下帮他恢复爵位呢!他不支持殿下,还能支持谁?”
李景桓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连点头,若不是已经到了深夜,他还想拉着长孙无忌继续说下去。
一阵阵梆子声音响起,整个燕京城很快就陷入深夜之中,除掉巡防营的士兵在街上巡逻之外,就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在大街之上。
只是在这黑暗之中,满朝文武并没有发现,一股暗流出现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