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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被非常客气的带到了阿莱多的餐厅门口,在托拉进去汇报的侍候她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很不上心的守卫跟着。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对方的那一脸无赖且阴狠的模样玩着手中的刀子让凯特琳很容易的就推测出了他是个刺客,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自己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安排一个守卫似乎也实在是不想很“关注”自己这个行刺者的表现, 甚至一路上凯特琳还遇到了几个同样被阿莱多雇佣来的专职女仆。按说这群人现在应该是在餐厅中侍奉王子殿下进餐来着,但是现在却很明显的被支开并远离了餐厅,而且凯特琳也没有从她们那有说有笑的表情中看出来任何的恐慌,不过也因此十分明确的表明了在餐厅中的阿莱多根本就没有中毒的答案。
凯特琳这会有些后悔了,当然她不是后悔自己过来毒杀阿莱多,而是在后悔自己之前下毒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用点心,因为凯特琳认为自己下毒被发现估计是阿莱多有什么特殊的鉴毒方式,而自己手中的巫妖剧毒其实比起掺在食物中来说,混入酒水中实际上要更加隐蔽一些。不过现在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毕竟自己行刺失败而且还被捕,虽说凯特琳现在的确还有些后手但是希望渺茫,为此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少受一点折磨,想到这里之后凯特琳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胸口前的小坠饰。
在大约等待了一小会后,托拉出来带着凯特琳走入了餐厅之中。但是这时让凯特琳感到万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因为她亲眼看到了阿莱多·索利斯正在大口大口的用汤匙喝着那晚被掺了毒药的蘑菇肉汤,不,应该说是第二碗,从他边上的那份空掉的餐盘中就可以看出他之前已经喝下了一整碗毒汤了。
凯特琳期初以为这是阿莱多的诡计,毕竟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把巫妖剧毒当成是调味品来大快朵颐,所以她觉得这是阿莱多在故意哄骗自己的表演。不过当她亲眼看着阿莱多端起碗来将剩下的毒汤全部喝掉之后就不再那么想了,因为她不觉得阿莱多会提前准备另一份毒汤来给自己表演。顺便一提这种蘑菇肉汤的烹调时间还是很长的,为此就算是临时准备也不现实,再加上凯特琳走近后已经从气味上分辨出来了阿莱多喝的那份就是自己煮的毒汤,为此她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接受这种无奈的现实。
“不……不可能的……”凯特琳不甘心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你说的不对。”阿莱多拿着餐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同时也十分客气的伸手示意让凯特琳坐在客座上。但是在见到凯特琳没有任何动作之后阿莱多又示意让托拉帮着这位“刺客”坐下随后由说道:“你刚才想错了,其实我已经中毒了。而且你用的毒药有些强烈,所以稍后我可能会变得有些难受。”
“难受?就这?”被强行按在椅子上的凯特琳十分不解的看了看此刻面带微笑的阿莱多,自己可是亲眼看着他喝下了被下了剧毒的汤,而此时他早就应该被毒死了才对,就算是内脏还没有被完全腐化可至少也会疼到满地打滚并伴随着哀嚎才是。
“巫妖剧毒……这就是你用的毒药吧?真是个令我感到怀念的味道……”阿莱多给自己倒了一杯醇香的杜松子酒后就端着银酒杯起身走到了凯特琳的面前说道:“我记得上一次吃到巫妖剧毒的时候还是我12岁的时候,当时的女佣将巫妖剧毒混在了果酱中让我吃下的,而结果便是我吐了整整一天并最后因为脱水而昏迷。那次事件的最终结果就是我的父亲借此诬陷了我的贴身女仆,并趁机将其处死。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仆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了这种下场……”
听着阿莱多讲述着往日旧事的凯特琳赶到了有些恐惧,因为她觉得如果阿莱多说的是真实的事情的话,那么说他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体质可以避免中毒,又或者说是可以化解毒物对其身体的破坏。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总之此刻的阿莱多在凯特琳眼中无疑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的存在,因为他可是个毒不死的人,而这样的人很难被他人认定为是寻常的人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凯特琳过去虽然不曾出过远门但也多少听过吟游诗人们所吟唱的许多传奇故事或者远方趣闻,这其中不乏也有一些天生就有着某种特殊能力的人存在。就比如有些人外表弱不禁风但是却有着可以和熊搏斗的力量,也有些人天生头脑愚钝但是却有着过目不忘或者一学就会的本领,更有甚者还有那种天生就能够跟异种族沟通或者是驾驭某些怪兽的能力等等。虽然这其中很多传闻都有街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本质上却并不代表着全部都是虚构的,至少在见识过某种特例后凯特琳自然就对这种事情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因为她的母亲奥莉尔天生就有着可以跟动物沟通的能力。
当然了,除了以上的这种可能性之外还有一种就是阿莱多身上有什么强大的魔法道具所以可以做到解除剧毒的效果,不过从他刚才的故事以及出身中来看显然比前者更加不现实,因为索利斯那边找个魔法师都非常的辛苦所以更别说是魔法道具了,而且阿莱多看着也不像个可以使用魔法道具的人,因为拥有一定魔法资质的凯特琳并没有在阿莱多的身上感受到魔力的波动。
“嗯……真有趣,你似乎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惊讶呢。”阿莱多玩味的又拿来一个玻璃杯给凯特琳倒了一杯杜松子酒后便问道:“以前见过像我这样的人吗?天生带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
“我的……母亲。”凯特琳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就被品了一口醇厚清香的烈酒,并且酒水中蕴含的淡淡果香味也证实了这种酒水的品质有多么的不凡。凯特琳一点都不担心阿莱多会在这杯酒中做什么手脚,很显然他找自己过来是想获得一些情报的,为此感觉此意正合自己计划的凯特琳也从容的说道:“我的母亲她天生就可以跟各种动物沟通,各种动物的叫声在她耳中就是一句句的话语……”
阿莱多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后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一番对方母亲的下落。但是这句提问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感觉凯特琳可不像是那种收钱办事的暗杀者,她的这份从容虽然让阿莱多有些拿捏不准但也不难理解催动她过来行刺的缘由很可能就是“复仇”的信念。而且刚才托拉也汇报了有关凯特琳的已知情报,并且对方在此前刚刚说过自己是个贵族将军的女儿,所以很显然他的父亲应该是死在了战争当中,而她的母亲恐怕也应该不在了,不然的话这个看起来都还未成年的少女也不至于抱着必死的信念过来行刺。
阿莱多的突然沉默让餐厅的气氛有些微妙,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继续微笑着对观察了一番凯特琳的外貌。不过似乎结果让阿莱多感觉到了有些失望,因为他已经从凯特琳的皮肤与秀发的细节上感觉对方并不像是个贵族少女的样子,虽然的确比起一般的平民来说要好一些,但那光是手掌上的些许粗糙感与头发的分叉就很明显说明凯特琳时常会做一些体力劳动,但又不太像是农夫那种风吹日晒的样子。
“你是军镇出身?”阿莱多提问道。
“是的。”凯特琳冲着阿莱多晃了晃已经空掉的就被示意续杯,她的这份从容倒是让站子啊后方警戒着她的托拉感到了十分的不满。
“你说你的是个贵族将军的女儿……”阿莱多倒是很随意的拿起酒瓶给凯特琳重新倒了一杯酒,同时他也在悄悄地观察着对方的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并试图发现她是否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