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说我咋跑着来了,你小子晕倒在地上,要不是我,你都喂了野狗了!你说你咋就不学点好,学啥不行,偏学人家打架,被撂倒了吧,你可长点心吧你!”王顺像教育下一代一样厉声厉色的说道,“行了,能走不还?能走就赶紧回家,在不回去你爷搁家该闹心了。”
张君安嬉皮笑脸的朝着王顺笑了笑,“这点伤咋还就不能走了呢,我俩又不是泥捏的。”
“瞅你那得瑟样!”王顺无奈的说道。
……
自从张君安爸爸死后不久,他妈把他交给爷爷也离开了辽源,说是去了沈阳,这几年,小安和爷爷过,爷爷又当爹又当妈的。他心里看着心疼,也很体谅爷爷,所以有点啥事都自己想办法解决,从不开口求人。他可以为了一顿午饭而去帮同学抄作业,也可以为了给爷爷买份礼物而去帮人家劈柴赚钱。这小安的爷爷是村子里有名的“美男子”,自从第一个老婆走后,先后又娶过好几个,最后也不知啥原因,都散伙了。小安爸爸的兄弟几个都同父异母的,相互间的走动并不密切,更别说帮衬了,其实人世间最淡薄的无外乎人情。
在每个人的心里也许都有过对父母的憎恨,但无非是父母没有答应我们的请求,或者他们侵犯了我们所谓的“隐私”,因此而对他们愤恨,但很快也就释然了,可是在张君安的心中,这颗愤恨的种子却无声无息的种下了,直到他离开的前不久才逐渐有了改变,但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张君安甚至有种冲动,他恨自己为啥那天不先悄悄的跑回家把那酒给妈妈灌点,看看她是否敢喝,是否她喝下去就会像爸爸一样,再也醒不来。
一个幼小的心灵在这样的重创下慢慢的自我恢复着。在他的心里除了爷爷,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甚至有的时候他怀疑爷爷是否可以相信。他慢慢的变得多疑起来。但爷爷对他所做的一切,又让他怀疑自己的想法。矛盾、纠结就这样苦苦的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