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帅哥好奇的目光,他大步流星,来到了花店老板面前。
“我一直在找一朵花……”
男人深沉的声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在用全身心来咏唱一段属于爱情的歌声,希望他心爱的人能够听到。
这是一听就很有故事的声音,也是一段故事开场白该有的样子,有着足够的艺术细胞的帅哥并不准备主动退避,他笑着问:“怎么才是一朵,应该是一束吧!对喜欢的女人,不应该那么小气。”
没有送出去的百合被他不见外地摆放在台面上,香槟色的丝带打着卷儿,莫名带着种高贵之气。
“丹尼,别捣乱,你先去休息吧。”
花店老板嗔怪了一声,然后赶走了很想听一个故事安慰失恋的自己的丹尼,丹尼耸耸肩,“我该如何终结我的悲伤,当我听到有人比我更加悲伤……”
他笑着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给花店老板一个飞吻,让她记得他的笑脸。
男人没有被这种搞怪破防,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只有花店老板一个人,在仅剩他们两人在的时候,被他带来的那种无形张力似乎形成了结界,让花店老板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位不一样的客人。
“无论多么漂亮的花,采摘下来制成的花束又有多好看,它的寿命始终是短暂的,一时的绝唱,不再有续篇,会是绝望的。”m.166xs.cc
花店老板把那束百合放在花瓶里,瓶中的水在换花束的时候滴落出来一些,有一颗水珠落在了男人的袖口,在他的衬衣上留下了一点水痕。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如何养好一朵花,它所需要的土壤,空气,水分,还有营养,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为它准备好……”
男人的话有一种冷凝的囊括一切的霸气,不是故意彰显,而是无形之中流露,他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把所有都包揽掌中,仿佛是本能,他永远知道如何掌控别人,如同他掌控自己一样。
花店老板诧异抬头,这跟想好的不一样,几年前,明明还……
“苏槿夕,你的那一套理论不可能再说服我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手,永远不可能。”
男人的话语冷静,可目中划过一抹癫狂之色,他是改不了了的,无论对方是否认为这是爱,他都改不了了,掌控欲如同他的偏执一样,自始至终,是他活着的一部分。
花店老板苏槿夕很是无奈地笑笑,好似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对,也对,对她来说,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而被过去追债这种感觉,还挺少有的,挺、新鲜。
当她在舞蹈行业上发现越走越顺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在潜伏了,韩奕啊,他总是这样,悄然无声,若毒蛇一般,当你发现它的时候,不是面对必然的绞杀,就是已经毒性深重,即将死亡。
他把她周围所有的不平都踩平,没有用自身的权势为她铺路,却又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他的掌中之物。
所以说,面对这种人,自由是个什么鬼东西,真的存在吗?
苏槿夕换了赛道,跳舞对她来说本来也不是必然的追求,何况也得到了最高赞誉,退出也是光荣退出,没什么耻辱的,对原主也是有交代了,苏槿夕就转而开了花店,选了一个三线城市,没什么人熟知,也不会被打搅的那种养老城市。
结果却……
看现在的情形,结果不仅不太好,对方还摊牌了,不准备再默默当个护花使者,这可真是……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论显然不太能说服对方,苏槿夕也不准备再说了,她从已经换下来的花束之中抽出一支还未曾完全干瘪的兰花,用剪刀剪去末梢,只留下能够拿捏在手的长短,送给了韩奕。
“呐,你要的。”
韩奕有些发怔,还没反应过来,可到嘴边儿的疑问没有问出口,他看着苏槿夕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不敢置信。
“土壤的成分是能够更改的,水中的营养也是能够添加的,空气中的湿度还是温度,都是可以调控的……所有不适合的,改成适合的,就不会影响花朵照常绽放,它想要的,本来也只是绽放而已——告诉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
苏槿夕轻快地笑,善良是最容易被更改拿捏的那个,因为总是要包容别人,可如果反过来呢?已经有了最适配的花瓶,难道要舍弃不用吗?她可不是愿意造福别人的人,花了时间和心思的,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