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并不能说明你没干过,只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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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明你隐藏得好。
所以,现在乐彦玮拼上前途亦要将房俊咬住不放,越是对乐彦玮的处罚严重,舆论就越是同情,对于房俊的名誉就越是损害。
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居然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死咬着一个侯爵不松口,若是说他身后无人撑腰,谁信?
李二陛下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萧瑀,心中盛怒,却又无可奈何。
一直以来,他都讲究一个“善始善终”,那些跟他一同打天下的臣子们,就算是犯了错他也尽量优容,希望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结局、好归宿,亦能成就一番“君臣相得”之佳话,流芳百世。
桀骜如丘行恭、阴险如长孙无忌……这些人他都能忍得了,只要不是如侯君集那般造反,他都愿意给一个好下场。
何况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房玄龄?
李二陛下盛怒的瞪了刘洎一眼,这厮整日里就知道经营名声,领导能力实在匮乏,若非他的无能,岂能连御史台的下属都控制不住,使得乐彦玮这等小人有恃无恐、恣意妄为?
刘洎感受到皇帝刀子一般的目光,吓得缩缩脖子,不敢言语。
心里却将房玄龄埋怨了一通,你叫我帮你,可你也没说这件事居然搞得这么大啊……
李二陛下将目光看向萧瑀,瞅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宋国公对玄龄请辞一事,可有何看法?”
萧瑀心中一沉。
宋国公……玄龄……只听称呼,便可见陛下此刻对他必定极为不满。
他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本意是打击一下房俊的名誉,阻挠其快速的晋升之路,最好是能够使得皇帝对房俊不满,进而收回华亭镇市舶司以及皇家水师的掌控权,另换他人上位,缓解房俊对于江南商业之控制。
可谁能料到乐彦玮这个白痴居然将事情搞到这步田地……
皇帝问话,不能不答,萧瑀斟酌少顷,便道:“玄龄身体不适,朝野皆知,虽然年岁尚可,然其对大唐劳苦功高,此时诚心乞休,还望陛下成全。玄龄大半生优思国策殚精竭虑,此时致仕,当可纵享天伦悠游山林,未尝不是一桩美谈。”
他心里自然是倾向于房玄龄致仕的,房玄龄是尚书左仆射,他是尚书右仆射,只要房玄龄致仕,他必然要晋升一级,成为宰辅之首。
一旁一直未曾发声的马周淡淡看了一眼萧瑀,开口道:“房相乞休之心固然至诚,然则陛下若是在此际房俊一案未曾水落石出之时允其致仕,恐怕朝野上下更会有流言传出,不仅于房相声名有损,更会牵累陛下之英明。”
他是有些看不上萧瑀的。
诚然,这人资格老、根基厚、声望高,可是蝇营狗苟只为江南士族牟利,眼光短浅胸襟狭隘,非是首辅之气象。
此人难道看不出房玄龄这封奏疏之中的愤懑与激烈么?眼下首要之事非是房玄龄的致仕允准与否,而是如何尽快解决乐彦玮弹劾一案,这一点不解决,难道让房玄龄致仕的时候还忍受着儿子不清不白的名声?
这就让人心寒了。
萧瑀淡然摇头,反驳道:“某知晓宾王你与房俊相交莫逆、情谊深厚,可是乐彦玮弹劾一案,却着实不好处置。乐彦玮敢冒着前途尽毁之风险一口咬定房俊强抢民女属实,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文章可查么?固然现在并无确凿之证据指证房俊,却并不代表房俊就当真未曾做过这等事。陛下若是强势治乐彦玮之罪,万一将来又出现证据指明房俊确实有罪,陛下之名誉如何挽回?”
马周不悦,反驳道:“宋国公此语简直匪夷所思,依你之意,只要有人以死指证任何一个人,毋须证据,即可定下此人之罪了?那还要王法律例何用?要帝国三法司何用?”
两人争论不休,太子李承乾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面容恬淡,只是眼睛里微微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