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差点气笑了!
这么多的箱子里头要么就是陶器瓷器玻璃器皿,要么就是绫罗绸缎,也只有墙角那几个箱子里装着金灿灿的黄金,不过估摸着也就一两百斤……
不是天皇太穷,实在是倭国与唐国风俗不一样。
隋朝之前的瓷器工艺不行,彩釉的色泽受到矿物质的影响经常出现偏差,品相难看,也就这几年邢窑等地出产的白瓷好了一些。但是这等在大唐不算多么金贵的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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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的东西,到了倭国却是价值连城。
至于绫罗绸缎……这年头的确是可以当货币使用,但问题是难道要将这些从大唐漂洋过海而来的东西在漂洋过海的弄回去?
且不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堂堂大唐“财神爷”丢不起这个人……
倭国采矿技术极其落后,大多数技术都是“渡来人”带来的,与大唐日新月异的技术革新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即便倭国遍地都是金矿,身为天皇也只能在密库之中藏了这么一点金子。
房俊叹了口气,挥挥手:“金子拿走,挑上好的丝绸带上,其余的一把火烧了吧!”
真特娘的晦气!
这特么还是一国之主的藏宝库?
若是哪天李二陛下心血来潮将他房俊给抄家了,也远超这密库之中的财富几十倍不止……
真穷啊!
来时热血沸腾,回去垂头丧气。
不仅仅是房俊,兵卒也个个没精打采的晦气模样,本想着偷了天皇的藏宝库发一笔横财呢,谁特么知道居然是个穷逼……
出了密库,回到大极殿前,房俊看着远处混乱的战场早已没了兴致,下令道:“速速将这些联军歼灭,咱们撤退回到难波津!”
“喏!”
军令下达,早就憋得难受的水师兵卒纷纷精神大振。
战场之上别说什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种话,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感到兴奋酣畅,因为那必然意味着巨大的伤亡和两败俱伤。
刚刚的一番交战已经让水师兵卒体会到倭人的战力,似这等“虐菜”的局面,那才是大家喜闻乐见……
唐军重新整队,盾牌手在前,重装步兵紧随其后,弓手、弩手压后,阵列严谨步履整齐,缓缓向着正与苏我家混战在一处的联军压过去,两千人黑压压一片宛如泰山压顶,气势雄浑。
到得弓箭的射程,数百弓手引弓搭箭两轮抛射,收割了一波人头,然后又是弩手平射,劲弩如蝗,死人纷纷倒地,最后才是重装步兵自盾牌手之后杀出,虎入羊群一般冲入敌阵……
联军试图阻挡唐军杀入己方阵地,纷纷冲上前去厮杀,但唐军如墙的刀林缓缓向前推动,行动之间刀光如练杀气严霜,锋锐的刀锋轻易的破开敌人的革甲切入身体,皮开肉绽筋碎骨裂,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整个阵列势如破竹一般向前推进,就好似一台行动的杀戮机器,但凡挡在面前的敌人,尽皆被凶悍的横刀绞碎!
一直在倭国这片土地上与各个封国之间“菜鸡互啄”一般打来打去的联军,何曾见过这般泰山压顶一般血型杀戮的军队?
先是发起了一阵冲锋试图阻挡唐军,但是百余人就好似碰上石头的鸡蛋一般血溅五步粉身碎骨,不可战胜的恐惧迅速在联军之中蔓延,等到唐军锐不可当的杀入混乱的战场,终于有联军抵受不住这股恐惧,发一声喊,丢掉手里简陋的兵器,或是穿着草鞋或是光着脚丫子的联军兵卒亡命奔逃。
顷刻之间,面对苏我家占尽优势的联军便全线崩溃……
战场之上自然不是想跑就跑的,盾牌手提着横刀掩护弓弩手衔尾追杀,距离远一些弓弩攒射,近一些便挥刀劈砍,苏我家的战兵缓过劲儿来,亦在苏我明太的率领之下配合唐军追击。
这些苏我家的战兵死士被压着打了好多天,兄弟手足袍泽死伤无算,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敌军崩溃四散奔逃,自然士气大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追杀。
联军也知道这般亡命奔逃难免被衔尾歼灭的下场,也曾试图组织死士断后抵挡追兵一阵,然而刚刚停下脚步,没等组织好阵型便被紧随而至的唐军一阵弓弩远距离射得哭爹喊娘倒下一片。到了最后哪里还有心思反击?无论将领还是兵卒,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撒丫子跑吧!
自甘樫丘一线至天香久山不足十几里的距离,万余联军便被追杀殆尽……
这一战不仅联军两万余人绝大多数丧命于此,苏我家更是元气大伤,这等情形正是房俊所喜闻乐见的,见到联军崩溃,当即指挥余下的千余兵卒搬了装着黄金的箱子,队列整齐的撤出板盖宫回到甘樫丘以东的营地,待到追击的部队尽数归队,便全军返回难波津。
倭国的布局远未结束,他要在那里等着虾夷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