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州知府吃惊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城门守卫前来汇报的情况。
旁边的师爷瞧着这一幕,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是不是有些失望了?”
“失望?”知府一愣,扭头疑惑的瞪向那师爷:“你这是什么话?我失望什么?我现在害怕的要死!他们跑了,一旦他们再来的时候,那可就带着大队人马围攻恒州城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插翅难逃了。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这样离开!”
“怎么?知府大人是想要追击他们吗?”师爷依旧脸上挂着微笑,毫不客气的问了一句:“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别看他们只是五百骑兵,可咱们哪有那么多的骑兵?追出去之后,也只能成为他们虐杀的对象。”
“难不成就这样放走他们吗?”恒州知府显然是真的着急,在他看来一旦程怀亮他们离开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要麻烦了。
但是这位师爷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与恒州知府可是天差地别的样子。
“知府大人,您就稍安勿躁吧!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你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你还能知道他们怎么做吗?”知府完全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觉得师爷这话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但师爷立刻给出了解释:“你想啊,他们刚刚将百姓解救出来,难不成还会再看着他们被咱们给抓起来吗?”
“那又怎么不可能?毕竟他们一开始完全不知道咱们的实力!”恒州知府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以为他们真不知道吗?他们进城好几次,大体的情况必定会有所了解的。更何况他们昨天就已经将矿山那边除掉了,难保他们会抓到几个活口,威逼利诱之下还能不知道城里的情况吗?昨天我们派出去的援军和他们进行了对战,可咱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骑兵,却选择在树林之中设伏,这种情况之下完全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的缘故。可后来他们的援兵赶到了,依旧没有拦截我们之前的人,这便说明他们知晓我们的情况。不然的话就可以借着昨天的机会,直接攻入城内了!”
师爷的稳重,完全是因为他对眼前的局势有着很明确的掌控。即便是知府慌张成这个样子,可他依旧好像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重新坐下来的恒州知府嘲笑了一句:“没想到知府大人您会害怕成这个样子!这恐怕不像是你的作风吧!如今咱们是真正的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您又何必在在下的面前装模作样呢?”
也不等知府回答什么,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他们必定是有了办法对付我们。撤退只是暂时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引诱我们追击,或许只是为了麻痹我们!不过恒州城的城墙虽然并不算高大,可他们没有工程的器械,所以他们想要进入城内,就必须要进攻城门。除了这个之后,他们或许会找人作为说客,从而来找知府大人您,让您主动投降。倘若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诈降,算计他们一次。”
“你说的未免也太轻松了!倘若他们去搬救兵了呢?”知府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样轻松。
师爷摇着头无奈的说道:“他们不可能在河北境内搬救兵,所以他们只能通过来时的井陉前往山西,如此一来前前后后怕是至少也要十天的时间。难道你觉得十天的时间,我们还不能逃走吗?到时候放弃了恒州,我们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呢,知府大人完全可以放心,一切尽管其变就是了。如今还是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布置好周围,以免被他们算计了。我想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夜袭,所以一定要在城外的四周布置好火盆。”
“好,听你的,就按照你说的这个去办。如果真的被你说中了,那他们区区五百人怎么可能突破城门,必定会有其他的计策。你觉得他们还会想到什么办法?”知府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激动,深吸了口气之后,谨慎的问了一句。
师爷抬头看向屋顶,眼珠子乱转,也认真的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情来了。
“如果城门没办法攻破的话,想要进入这里,必定只有爬墙或者是挖地道了!”师爷很快便想到了这点,但他同时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两种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一旦靠近过来必定就会被我们发现,所以他们完全不可能登上城墙的。至于挖地道,那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知府立刻追问。
师爷轻哼了一声,略带着轻蔑:“知府大人怕是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吧?这城墙下便可都是夯土,加上天寒地冻,谁能挖的动?更何况他们现在都已经撤退了,想要从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挖,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成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