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按自己喜好随意行动。当然,在此之前,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小忙。小雅,我想请问一下,你说的这个邻居,脑筋是不是不太灵光?”
这个问题甫一出口,立刻震惊了农家女孩。“你怎么知道?!”安雅激动地上前一步,差点与少年撞在一起。发现这一点后,她又赶紧原路后退,双手抬到布裙胸口,纤指不安地绞成一团:
“抱歉长官,我刚才——但是,事情也太蹊跷了!你应该不认识他呀!”
“我确实不认识受害者。到刚才为止,我一直都是在猜测,多亏小雅帮忙,这些猜想方才得以证实。”少年缓缓点头,就像变戏法一样,为自己换上公事公办的严肃面孔:
“既如此,很多事情都可以公开谈了。没事,不用怕,都过来吧。”他向马家的四位女眷招手,邀请她们一起旁听: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麻烦小雅;你这位邻人,是什么时候从村里失踪的?”
“五天前。”安雅回答的干净利落,清澈的水色双眸,透出胸中坚定决心:
“他姓曹,家里没别人了,就他一个,村里都喊他曹憨。听阿母说,他本来也是好好的,但十几岁那年大病一场,硬是发烧烧糊涂了。从那以后,曹憨就在村里干点杂活,有时候也去林子里挖蘑菇,虽说脑子不明白,但也一直活的挺好。长官,他不是那种武疯子,人很心善的,小时候我还和他一起掏过鸟蛋。我是真不明白,他昨天咋就成了那个样子!”
“因为他被土无伤绑架了。应该就是在挖蘑菇的时候。”少年坦诚相告,不做任何隐瞒。/这些消息本来也没必要隐瞒,反正是预定公开的/:
“土无伤这种地底妖邪,相信你们都曾听说过。他们不常现身,但确实在地底下一直活动。根据文献记录,土无伤能够利用头上产出的菌粉,操控牛羊猪等家畜,不怎么聪明的凡人,有时候也会中招。现在来看,绑架曹憨、谋杀看门人夫妇的,应该是同一个土无伤部落,他们不会马上离开,最近几天,很可能还会在寨外徘徊。”
“欺负一个啥都不懂的憨子……还有他们说的那件命案,趁着夜黑凤高灭门……这也下得去手!”女孩握紧拳头,怒气浓得像要燃烧。她与马家女眷完全不同,不仅没有出现惊惧情绪,甚至还仰起脖子,主动向少年追问起来:
“长官,你们抓住那伙人了吗?他们为啥要把曹憨送进寨里,跟看门人的那个案子是不是有关系?”
“目前,我只知道受害者是怎么进寨的。”少年轻碰一下安雅手背,没有其他心思,纯粹只是鼓励:
“马邑主已经打探清楚了。前天晚上,西山一家猎户到桑干禅院进完香,四人抄小路回去的时候,发现了倒在林间、人事不醒的曹憨。户主刚刚立誓要行善一月,于是便同长子赶着马车,昨天早上把受害者送进寨内。他们走的是北门,那边的看门人好说话,而且能在北街就近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