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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到了边上的紫荆从里。随后,女孩一忽也没多停,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乘上长鬃马,向着响堂村绝尘而去。她明面上的确有个工作,那就是把少年的作战方略传达给响堂村,再由里长宋二能等人出面,联络附近的村庄以及散居猎户;不过,把安雅逼走的真正原因,却是少年审讯时拿出来的众多“必要措施”。
这些勾当需要用到匕首、钢针、铁凿、鱼钩、剥皮小刀,以及必不可少的炽热火焰。每隔一段时间,空树干就会传出烙铁烧灼血肉的“滋滋”声,或者滚油泼到柔嫩处的“刺啦”声,在这之后不久,通常还会扔出去几根新剥皮条。
土无伤虽然是妖邪,但在痛觉方面与凡人无甚区别,同党制造的那种迷醉状态,没多久便被打了个稀里哗啦。不过,由于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上下牙之间还被少年塞进木棍,转译恩者只能发出一些又闷又呀的音节,而不是能把耳膜撕裂的尖声惨叫。然而,这些短促的咿咿呀呀声,听上去反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的这些拷问技巧,最早是在卫尉寺,以及关押死囚的驼牛署学到的。漫长的旅途当中,他的本事不断精进,现在已经可以用庖丁解牛来形容。当然了,很少有普通人能够接受这门手艺,以留下来的两名保镖为例,韩岩一步也不愿意往空树干里迈,孟家驹也是尽量待在入口处,除非有文字需要记录,否则能躲多远躲多远。
少年懒得搭理他们。他对自己制造的一大片血肉模糊,以及受审对象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因为这些不过是达成目标的手段罢了。俘虏的痛苦每重一分,预料中的胜利就会更近一步,少年对土无伤施加的所有“必要措施”,都是为了打赢这场烂仗。
仅此而已。
兴平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夜晚。耕作者定居点东侧,柴薪林。
外颚——左——二之六俯身向前,将异目转向无比熟悉的殄羌寨幕墙。他跨坐在银杏树最粗壮的那根枝条上,赤足紧紧抵住树干,已经连续两刻钟都没有变换姿势。
在助力甲胄帮助下,二之六几乎没有任何晃动。对那些提着灯笼、无精打采绕圈走的耕作者哨兵来说,他完全就是个隐形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想怎么侦察就怎么侦察。但是,明明处境如此安全,他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那股焦灼感甚至通过转译恩者的中转,传递给了归他指挥的所有战斗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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