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派去的人回来,连忙把人叫进来询问。
又半个时辰后,宇文尚云的书房中,宇文典已经把经过说了一遍。
“唐匹敌说,若要投降,他需先派人来与我接洽,不能光靠几封书信就定下来如此重要的大事。”
宇文尚云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后点头:“准他派人来。”
宇文典道:“该如何应对他派来的人?”
宇文尚云道:“要做出一副你想投降,但李叱必须委以重任的样子,要在谈判之中寸步不让,越是坚持,越是能让唐匹敌派来的人确定你是真心想投降。”
宇文典道:“那我现在就去给唐匹敌回信。”
“不可。”
宇文尚云道:“守城当值,你今夜已经在,又立刻给他回信,就会暴露......按照当值轮换,你三天后再给他回信。”
宇文典:“可我军粮草......”
宇文尚云道:“就因为粮草不济,而你又不能立刻回信,才更能取信于人。”
宇文典俯身:“都听大将军的。”
宇文尚云道:“若能引唐匹敌率军进城,这一战就算是有眉目了,所以对这派来的使者,一定要认真对待。”
三天后。
宇文典夜里再次派人给宁军送信,很快就到了宁军大营。
听闻宇文典已经答应唐匹敌派遣使者,李叱看向余九龄说道:“我把身边亲卫安排给你,这其中也有廷尉军的人,当初廷尉军潜伏安阳之后,并没有立刻撤走全部人马,还有我们的人在。”
“一旦你察觉宇文尚云对你有
了杀心,你就去城中廷尉府的暗处躲藏,廷尉军在城中的人不多,无力夺取城门,但应还有办法护你周全。”
余九龄笑道:“放心,你莫不是忘了我最大的本事啊......想杀我的人,他们的刀追不上我的脚后跟。”
于是在这天夜里,余九龄带着数十名护卫,跟随宇文典派来的人进入安阳城。
宇文典军中。
见到余九龄到了,宇文典亲自把余九龄迎接了进去。
他对余九龄抱拳道:“请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余九龄回了他,然后分宾主落座。
余九龄道:“大将军派我来做什么,将军你应该也明白,这事事关两军生死,不得不小心。”
宇文典道:“我本来劝说宇文尚云离开安阳,向东退走,让了这安阳也让了豫州,却被宇文尚云骂了一顿,又要夺我兵权,若非一些相好之人替我求情,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余九龄道:“这样的人,确实寒了人心,我既然来了,将军自然明白我大将军唐匹敌的诚意,所以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出来。”
宇文典道:“第一,我的兵马还要归我,不准分割出去,也不准安插人进来......第二,我要有与宁军一军将军同等的地位,不可受歧视,不可区别对待。”
余九龄点头:“这些都是情理之中,可以答应。”
宇文典道:“第三,我若归降大将军,两年之内,我的兵马不能去征战,可留守冀州。”
余九龄看着宇文典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我替我们大将军做主,把他大将军之位让给你如何?”
宇文典脸色一变:“余将军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刻薄。”
余九龄道:“你既然做了宁王臣下,不想被区别对待,又不想率军征战,那给你大将军都委屈你了,应该给你宁王之位,不如这样,我回去之后把宁王和大将军都干掉,解决了你的后顾之忧,你就可诚心投靠了,你投靠你自己,你就是宁王。”
说完这句话后余九龄起身:“笑话一样,你真是让我白来一趟。”
“白来一趟?”
宇文典有些恼火的说道:“我大军之中,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余九龄走了几步,把自己的脑袋往桌案上一趴,抬起手把衣领拉了拉露出来脖子。
“来来来,现在就剁了我,你们楚军的人可会剁人头?”
他回头看向带来的亲卫大声说道:“谅他们也不会,更加不敢,我亲兵过来,将我人头剁下留在此地,且看我宁王会不会让这安阳城里寸草不生!”
一瞬间,宇文典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宇文典手下亲信刘伯然讪讪笑了笑,连忙过去把余九龄扶起来:“余将军,你看,何必如此激恼?”
余九龄道:“我不激恼,我只办实事。”
他回头喊道:“宁军何在?!”
手下人上前一步:“呼!”
余九龄道:“杀我!”
那几名跟进来的亲兵,立刻将长刀抽了出来。
宇文典一看,这尼玛都是疯子......
他连忙软了下来:“余将军,不要生气,好好谈,两年不战之事是我过分了,可以不提,咱们再聊聊其他的事。”
余九龄哼了一声,坐下来后说道:“我这颗人头,暂时替你保管下来。”
宇文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