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竞换个大院子住,也就可以用保护的理由安排兵马看守。
“对了。”
李叱道:“现在宜宾苑那边也挤得很,我手下的人全都住进去了,这些家伙,赶都赶不走......既然他们不肯走,那我走好了,我也搬到宇文家的那个宅子里住。”
杨竞心里一紧,于文礼的手又是颤了一下。
“还有。”
李叱看向高希宁:“既然我搬过去,那廷尉军也就搬过去吧,那些家伙那么喜欢宜宾苑,咱们让给他们就是了。”
高希宁笑了笑道:“好,我一会儿就派人回去把廷尉军调到宇文家的旧宅。”
“饭好了没有?”
李叱转身问于文礼,于文礼连忙道:“我去催,我现在就去催催。”
早饭其实并没有多丰盛,熬的很粘稠的白米粥,滋味一般,毕竟是陈米。
几样小菜做的滋味倒是很爽口,配粥很合适。
李叱一边吃一边和杨竞闲聊,杨竞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心里却难受的很,巴不得现在就把李叱一口吞了。
吃过饭,李叱起身道:“我就不多叨扰了,多谢于先生款待。”
杨竞连忙道:“我送宁王。”
李叱笑道:“何必送?反正都是要住过去的,不如一起走。”
杨竞的眼神都暗淡了一下,却只好点头道:“如此最好,我
去收拾一下东西......”
李叱道:“吃穿用度上的东西,都换新的就好,咱们现在走吧。”
杨竞随李叱出门上车,坐下来后,杨竞心里还在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下来。
此时宁王一定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的话就不是让他离开于文礼家这么简单了。
“不舒服?”
李叱问了杨竞一句。
杨竞挤出来些笑意:”没有,只是吃的太撑了些,有些憋气。“
李叱道:“那就下车走走吧。”
说完后开车门就下去了,这又把杨竞吓了一跳。
李叱要和他一路走过去?
莫非是故意要让裴旗派来的人看到?
他又不敢不跟上,下了车就亦步亦趋的走在李叱身后。
李叱一路和他闲聊,杨竞穷尽心思的回应,脑子里却越来越乱,果然是应了那句心里有鬼人发慌。
大概只两个时辰,于文礼家里的人也都在廷尉军的催促下出门上车,由黑骑护送前往宇文家的旧宅。
很快这个院子就安静下来,安静的连风吹窗动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大。
等人走了有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李叱去的那间偏房里出来个人,正是姚焕成。
于文礼家中有藏身的暗洞,本来是为了应对兵祸而挖出来的,暗门就在水缸下边,那匹粗布就靠在水缸上。
姚焕成出来后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往后院那边过去。
他猜测着于文礼家里人搬走之后,这里监视着的廷尉也会撤走不少,他也就有机会脱身。
穿过月亮门一进后院姚焕成就立刻停步,在后院里,整整齐齐的好几排廷尉军在那站着。
看到他出现,一个坐在队伍前边喝茶的廷尉府千办就笑了。
队伍是于文礼等人走了之后从后门进来的,喝茶的人是方洗刀。
他缓缓起身,看着那个显然被吓了一跳的家伙。
姚焕成立刻转身往前院跑,方洗刀却没有急着追,迈步向前,廷尉们也跟着向前。
回到前院的姚焕成又站住,因为有很多廷尉从前边正门进来。
尚青竹一边走一边笑道:“主公真的是明察秋毫。”
李叱进了那间偏房看了看,于是猜测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于文礼家中。
他没有马上让人动手,是因为影响巨大。
杨竞住在这,他的人在这里动手,大兴城里很快就会有乱七八糟的传闻出现。
所以他才会让杨竞和于文礼搬家。
此时这院子空了,杨竞不在这了,这里再出什么事,也不怕百姓们议论。
李叱进偏房的时候注意到了那匹布靠在水缸上,布显然打开过,再重新卷起来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规整。
水缸移动过,因为下边的痕迹露出来了一些,很小,其实不易察觉。
水缸还是空的,干燥的很,没有一点水迹。
如果进去的人是杨竞而在外边布置的人是姚焕成,那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细微破绽。
此时,虞红衣出现在屋顶,手里抓着一张弓,只要那个家伙有什么举动,一箭放过去就是了。
姚焕成往四周看了看,忽然也笑起来。
“名不虚传。”
他朝着廷尉们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