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里除了一份地契之外,还有一份买卖的契约,契约上戏楼新主人的名字,写的就是陶小米。
他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刚才小侯爷问他小米是不是真名字。
原来人家不是好奇他这个名字,只是随便问一声,为的是一会儿去买戏楼用的上。
他跟在曹猎后边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其实若真的需要买下个地方来的话,这羊汤馆子也足够了,毕竟花不了那么多钱。”
曹猎回头看了他一眼,陶小米立刻闭嘴,因为他在曹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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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曹猎的眼神里又看到了关你屁事。
他以为曹猎说回去睡觉是随口说说,哪里想到曹猎回到那戏楼后真的是找地方睡觉去了。
戏楼里原来的东家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曹猎的时候那一脸热情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他这戏楼卖了个大价钱。
陶小米本来想跟着曹猎上楼的,可是他发现有两个人始终不离曹猎左右,曹猎去休息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守在楼梯口,一个守在曹猎门外,他也就没好意思跟上去。
这两个人,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看起来应该没有二十岁。
另外一个看起来能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都已经花白,脸上也都是皱纹。
之前曹猎和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陶小米暗中记了下来。
年轻的那个姓西野,这是很少见的姓氏,以陶小米的阅历,大概也能猜到这个人家乡是哪儿。
这种姓氏,好像只是在蜀州西南一带才有,那边算是半蛮荒之地。
在楚国立国之前,周朝势微的时候,周天子分封在蜀州的江夏公就姓西野,蜀州西南一带就是江夏公的封地。
曹猎喊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只喊姓,叫他西野,所以陶小米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名字是什么。
年纪大的那个看起来饱经沧桑,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代表着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这个老人姓东乌,也是很奇怪的一个姓氏,以陶小米的阅历也不知道这老人是何来历。
他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有听过东乌这个姓,但曹猎之前叫过那老人的名字,如果陶小米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东乌归命。
这老人身材不算很矮,可却极痩,那种感觉就仿佛他脱了衣服就不应该是个人,而是一根枯了的树杈。
陶小米年纪虽然不大但他也算是老江湖了,看这两个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去招惹他们。
曹猎和陶小米之前也说的很清楚,这次在京畿道做事,陶小米要做的就是负责和朝廷联络。
怎么做事,做什么事,都是曹猎交给他手下的人去做,陶小米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来之前陛下和他说的也很清楚,曹猎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试图去干扰。
所以陶小米对自己这次出任务的身份也有个判断,他就是个传声筒,或者说......就是陛下需要有个人在曹猎身边,而曹猎也需要有个人替他传话,又或者只是需要这样一个人看着曹猎做事而已。
这个看着还不是监视的意思,只是看着,如果非要给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负责记录。
用陶小米的眼睛记录下来,曹猎是怎么做事的,又是做了些什么。
这次曹猎带来了不少人,但他的队伍在进安市县之前就分散开了。
跟在曹猎身边的护卫大概有三十几个,姓西野的年轻人和姓东乌的老人,是这三十几个人中地位最高的两个。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两个人引起了陶小米的注意,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腰带上经常都会挂着一本没读完的书,陶小米也注意过,书经常会换,证明这个人是真的在读书,而是不会挂本书装装样子。
另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几岁,给人的感觉就是......妖。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身材小巧玲珑,样貌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不是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应有的诱惑力,而是威胁。
每次陶小米看到她,都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母豹,母熊,母老虎......
从种种迹象表明,曹猎带来的人都是他从蜀州收服的。
所以这让陶小米格外的敬佩,也对曹猎更为好奇起来。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孤身一人到了蜀州之后,非但平了整个蜀州的江湖,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服了这样一群怪人。
陶小米在楼下思考这些的时候,这戏楼原本的东家收拾好东西就告辞走了。
只带走了值钱的金银细软,连衣服都没有带走多少,显然曹猎给他的价钱高到足以让他在离开自己这产业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恋不舍。
大概又一刻之后,那个书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戏楼,他们手里拿着不少纸张。
陶小米跟那书生要了一份,书生也没有拒绝,给他之后就直接出门去了。
陶小米看了看,那是一份招人的告示,意思是这戏楼已经换了新东家,需要重新招戏班。
戏楼当然是要唱戏的啊,虽然戏楼的主要收入是来自茶点和打赏,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戏班,哪里会有什么来自茶点和打赏的收入。
陶小米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搬了把凳子到门口坐着。
这时候看到鸿宾楼里出来不少人,每个人路过戏楼门口的时候,都会看上那么几眼。
陶小米知道,鸿宾楼里这些人,当然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这戏楼已经易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书生回来了,真的带回来了一个戏班。
而且这戏班的规模还不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能有四五十号人。
书生指了指陶小米:“这是东家,跟东家问好。”
戏班子的人全都俯身行礼:“见过东家。”
这一下,把陶小米给搞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