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点了点头:“用不到了,所以朕打算回长安后,就下旨提升他的爵位和军职。”
余九龄嘿嘿笑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现在就高真还没有获封国公,陛下现在既然说了,那高真这国公封号应该也不不远了,不然的话,高真去南疆那边做大将军,身上没个国公的封号,都显得有些分量不够重。
“九妹。”
“陛下,什么事?”
“你真的不想出去当个官儿?朕让你去领个道府如何?做封疆大吏!”
余九龄听到这话连连摇头:“陛下你可饶了臣吧,也饶了百姓们吧,臣去做道府,那得把百姓们祸害成什么样,臣无祸害之心,可臣有祸害之蠢啊......”
李叱又问:“那去做一卫大将军如何?”
余九龄又摇头:“陛下可别劝臣了,臣是真的不想做官了,太累太麻烦,臣就一直做陛下的马屁虫多好。”
李叱道:“你这马屁虫做的,也没什么好处可拿。”
余九龄道:“是......陛下你终于能反思一下了,臣这马屁拍的辛苦啊,拍的不好,陛下罚臣的俸禄,拍的好了,陛下还罚臣的俸禄,拍的好拍不好,陛下还都说臣是谗臣......”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
所有人都算上,得到的赏赐之丰厚来说,余九龄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李叱是没少扣他的俸禄,可李叱赏给他的,比俸禄多百倍。
李叱笑道:“你也知道,御史台的那些大人们盯着呢,不但盯着你们也盯着朕......如果朕不扣你俸禄就给你赏赐,御史台的人就会说朕昏聩,朕时不时扣你们俸禄,再给奖赏,他们也没话说。”
余九龄一挑大拇指:“陛下老奸巨猾啊!”
李叱:“......”
噌的一声,余九龄从马车上直接跳下去了。
李叱往外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朕和内忧外患斗,还得和御史台的大人们斗,更要和你这样的反贼斗......你就说朕累不累。”
长安城。
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原礼部尚书,吏部侍郎,全都空缺了出来。
来自西域的各国使臣就要到了,所以李叱在离京之前,将归元术调任礼部尚书,挂刀门大师兄贾阮调任礼部侍郎。
这俩人这两天也很忙,毕竟各国使臣距离长安已是没多远,纵然不会巴结着他们,可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
陛下对他俩说过的,不能过分热情显得上赶着他们,也不能失了大宁的礼数。
归元术如今一身宽袍大袖,穿起来格外的不自在,他还是觉得那一身武装穿着舒服,也不用整天假装很斯文。
现在最苦的是要重新读书啊,作为礼部尚书,总不能被人说没学问吧。
以前他当然不是没学问的人,当初在大兴城里,可是正正经经在帝都最好的书院结业的高才。
可是架不住他这些年丢的多。
原来在书院的时候,要满嘴的之乎者也,出了书院后就满嘴的格老子屁。
现在搞的,之乎者也不会说了,格老子屁还得憋着不能说。
“大人。”
贾阮问归元术:“那些使臣来了,还需要大人你亲自去接待一下吗?”
归元术道:“我不去了,你代表陛下,代表礼部,到城门口迎接一下。”
贾阮点了点头后说道:“那他们要是拍我马屁的话,我该不该拒绝呢?”
归元术道:“那拒绝个屁啊,他们愿意拍你马屁,你就全盘接收,陛下只说不准咱们拍他们马屁,没说不准他们拍咱们马屁。”
贾阮道:“大人理解陛下旨意,透彻。”
归元术道:“那是......其实按理说,我去接一下,也不算是太上赶着他们,只是我怕自己忍不住。”
他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脾气,万一碰见个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是忍不住的,当场把使臣打哭了这种事,陛下终究也还是要罚我,所以我还不如不去。”
贾阮:“陛下也是,知道咱俩都是粗人,偏偏还让咱俩干这礼部的差事......”
归元术笑道:“好在我官儿比你大,还能让你顶在前边。”
贾阮:“......”
正聊着,外边有人快步进来,俯身对他们两个说道:“尚书大人,侍郎大人,西域诸国的使团已经到长安城外十五里了。”
归元术笑道:“陛下还没回来呢,这些人先到了......侍郎大人,你去吧。”
贾阮叹了口气:“行,我这就去。”
归元术道:“记住陛下吩咐,不用太给他们面子,毕竟过阵子咱们大宁的边军,就去掏他们老家了,当然啊,你身为礼部侍郎,也不能失礼。”
贾阮嘿嘿笑了笑,向归元术拱手告辞,带着手下人去城门外了。
归元术想着这些使臣到了,自己也得去准备一下,于是就去见徐绩。
作为宰相,陛下不在长安,宰相主事,这接见款待使臣的事,终究还得请示徐绩。
才到未央宫,还没有进徐绩办公的地方,后边就有礼部的官员追上来。
“大人不好了。”
那官员跑的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朝着归元术喊:“侍郎大人在城外动手了。”
归元术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他怎么样?”
那来报信的小吏咽了口吐沫后说道:“侍郎大人没事,有个傲慢无礼的西域人,被侍郎大人打哭了,哭的嗷嗷的。”
归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