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海和范进发走到里面一看,同时发出一声感叹,早知道社会进步这么快,当初他们就不去坐牢了,很快两个人就找服务员问了起来,凯良见到两个精神颓废的老人,哪里还认得出是谁,当下就有点不高心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要饭的,也不看一下什么地方就往里面走啊,赶紧给我消失。”说完就转身往里面走去。
范进发听了凯良的话,顿感心中凉凉的,急着说道:“侄儿,我是你进发叔啊,还有这位,他就是以前经常抱你的大海叔,现在想起来了吧。”看到凯良转身,范进发还用手去刻意的指了一下自己的脸,还用手拉了一下姚大海,示意他也说上两句话。
现在的凯良已经变了个人,当初梅花在的时候,他就一直想把梅花拉下水,现在看到两个梅花的兄弟,恨不得他们两个赶紧消失,脸上微微笑了一下,凯良说道:“少在这里和我拉关系,我印像中没有这俩号人,要是在不滚我就喊人啦。”
凯良明显就是看不起人,现在他发达了,手里有钱,还有小弟,怎么会把两个老家伙放在眼里,要是他知道姚大海在监狱里杀过人,估计他就不会有上面那些看不起人的举动。姚大海的胡子抽动了一下,原先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一下子就抽了出来,孔武有力的大手握成了拳头,一步刚跨出去,就被一旁的范进发给伸手挡住了,范进发说道:“大海,好了,我们回去吧,人家现在眼光高,我们高攀不起。”
姚大海发起脾气来就是一根筋,以前在监狱那会,有个老流子因为不耐寂寞,把姚大海按在通铺上给办了,姚大海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在一次外出农作的时候,姚大海用铁铲把这个流子给拍死,然后挖了一个大坑把他就地埋掉,这事等到他出狱也没有人觉察到是凶杀,都以为这个人是逃狱逃跑,可是追捕了一段时间连影子都没看见,这事拖到最后就没了消息。
姚大海在那挣扎了一下,很快他也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在他们周围可以看见有不少年轻人在向这边靠拢,姚大海哼了一声,就随范进发出去了,两个人到了外面之后姚大海就指责起范进发,道:“刚才你拉个毛啊,要是你不拉着我,刚才我非上去干他一顿,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完全没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要是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他这个白眼狼。”
找人拉一把的希望就此破灭,两个人无路可走,只能重新审视姚大海提出的那个计划,由于发展过快,市里的街道已经远非以前那么几条,所以两个人还要熟悉一下环境。可是吃饭的问题又迫在眉睫,两个人只能铤而走险,借助他们战友的关系,搞来了两把猎枪,在他们眼里只有金钱,搞来猎枪就是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农村的一家小企业,这家小企业一没营业执照,二还污染环境,全仗着和大队书记那么一丁点关系在那经营,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赚到了不少的钱,所以这是他们下手最好的机会,这段时间他们的活动经费都是向大肥奶借的。
大肥奶以前和他们打过架,可是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两个人的确是身无分文,出于江湖道义大肥奶就借给了他们几万块钱,两个人不光买了枪还买了一辆接近报废的捷达,去农村踩好点后,两个人就准备如何动手。
就算在身无分文,他们也不会像宗跃民那么傻,拿着枪直接去抢金铺,再说就拿几把猎枪,这个战斗力也说不去啊,蹲了这么多年的苦劳,两个人也从法盲晋升为法律百事通,他们才不会去抢那些连花都没机会花的钱。
开着捷达两个人来到了这个小厂,发现炉子里的白烟是直冲蔚蓝的天空,甚至能把阳光给遮挡住。把车子停好后,范进发就拎着一个包走下车,姚大海下车后抬头朝那高耸入云的烟柱看了一眼,会意的朝范进发笑了一下。老板一看见两个陌生人,当即就喊了起来,范进发用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老板这下更是看不明白了,想想自己以前也是在街上混的,看到两个人来者不善,随手从炉子旁拿起了一把铁铲,姚大海冷笑了一声,从范进发手里抢过包,嘶的一声拉链声过后,在老板的面前出现了一把黑漆漆的双管猎枪,吓得老板手里的铁铲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原先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很是识趣的向旁边走了几步。
范进发跟着抽出另一把猎枪,对着天空来了一枪,大声说道:“哪个是老板,他吗给我站出来,老子今天过来不为其他,就是和你谈谈这个工厂的事。”
老板知道这事躲不过了,看他俩的造型应该是本地的居民,现在拿着猎枪过来,肯定是自己的工厂引起了他们的公愤,以前也有人过来闹事,但是都被大队书记出面和几条香烟就给打发掉,有好处拿大家就宁可吸点灰尘,后然听到谁要过来闹事,这些人还会站出来做和事佬,一到年底,这些人都会拿到些不小的分红,后然百姓就去上头举报,可是效果却不明显。
环保局的人过来他们就把炉子熄了,等过段时间他们就会再次开业,后然很多百姓就联名准备往省里举报,这一下老板和大队书记慌了,答应用钱来开路,等大家拿到了甜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就算你把天空捅破也和他们没关系。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有谁是谁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