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没有回答,只静静的站在那边,宛若一个雕塑。
……
“什么?姐,你和言冰云已经订婚了?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嫁人我居然都不在场?这像话吗?”
客厅里,传来了江霖的咆哮声,声音高的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
江雪淡定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这段时间不着家的?我就是想和你说,也找不到你人。”
“那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吗?”听到江雪这话,想到自己是偷跑出去的,江霖就一阵气弱,声音都小了下来,“……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只是订婚而已,况且我和言冰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正式定下名分,又没打算立刻成婚。”江雪想了想,又如此安慰了一句,“你放心,等我和言冰云成婚,你若不在的话,姐姐绝对不嫁。”
“这还差不多。”江霖轻声嘀咕道。
江雪看着轻而易举就被绕过去的江霖,心里也有点感叹。
说起来,她自认为也养过不少孩子,对养孩子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明明她是朝着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的方向养的,但江霖长大至此,却憨憨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不大聪明的那种。
恩,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能说,他是天性如此。
“姐,我出去买点东西,晚饭前回来。”江霖忽然开口说道。
“恩,可以。”江雪看了他一眼,基本已经猜到他此时的想法,不过也没拆穿,而是点头答应下来。
江霖得了江雪的点头,一个纵身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虽说是她追的小言公子,不过江霖做为小舅子,略为难一些,也没毛病。况且江霖手下很有分寸,不会有问题的,再有别看江霖嘴上总是对言冰云诸多的挑剔,但对他这个未来姐夫,他心里其实是认可的,所以不用担心。
江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如是的想到。
……
又过去了几日的时间。
这一日。
是江雪离开京都城,前往东夷的日子,当然,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和江霖一起,本来没打算带他,想着他留在京都城里,他的年纪虽然小,不过也已经是六品上的高手,寻常人轻易伤他不得,又有言冰云护着,自是无虞。不过江霖却坚决不肯,非要跟着一起。
江雪被他磨的没办法,也只能同意。
“一路上小心一些,有事就给我飞鸽传书,知道吗?”言冰云虽然还是那张平静克制的脸,但声音却极柔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他虽然公务繁忙,但送未婚妻的时间还是有的,恩,即便是没有,挤也要挤出时间来。
“恩,我知道。”江雪乖乖的点头应答下来。
又说:“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千万不要受伤,我会心疼的。”
“…好,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的。”言冰云如是的说道。
听出他语气里的那一丝犹豫,江雪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强求他一定答应,只是说:“手伸出来。”
言若海对言冰云的教育是出了名的严格,严格到已经是严苛的地步,在这种教育下长大,言冰云对自己也很能下得去狠手,丝毫不知道手软怎么写。更是被洗脑了一般,忠君爱国,赤胆忠心,能为了大庆身先士卒。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言冰云,他就是为了能顺利的完成任务,明知道能躲开,他却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的挨了一剑,若不是运气好遇到江雪的话,说不得就要一命呜呼了。
“做什么?”言冰云虽然是这么问,但却也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手指一抖,江雪的手中便多一根银针,在他的手掌心扎了一下,扎出血的那种。
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镂空的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蚕豆大小的金……球。
言冰云诧异的抬头看了江雪一眼,还不等他开口问,便见这个金球开始蠕动起来,竟是一只全身金色的虫子,它顺着江雪刚才扎的地方,直接钻入了他的手掌心里。
感觉到它似乎顺着自己的手臂蠕动,一路攀沿,最后在他的心口停止不动。
“不担心吗?”江雪看言冰云虽然眉间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开口问。
言冰云摇摇头:“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说完话,便敛下眼眸,似乎有点不擅长这种话。
“谁说小言公子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不近人情来着。”江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再没有比我家小言公子更甜的了。”
“这是金蚕蛊,即便是挨上大宗师一掌,它也能护住你的心脉,也能让我随时的找到你。”笑眼弯弯,“这样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