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伴他是认真的
我认命地起床,和露伴一起去参观了看起来也不过是有着很多个抽屉的停尸间。
第二天,一夜平安无事,结果天快亮的时候,露伴把我摇醒,说他想去看看邮轮上的厨房是怎么在清晨备餐的。
第三个晚上,露伴邀请我去深夜的甲板上吹海风,结果他像做贼一样贴着甲板边缘的栏杆转了好几圈,不知道在观察什么,值班的安保还怀疑他要跳海自杀。
第四个晚上,露伴叫我早点睡,我感动地觉得他终于放弃折腾了,露伴阴阴一笑,说“明天白天我们偷偷潜入那对丈夫总是穿着沙滩裤的夫妻房间吧,他们看起来很有故事。”
我突然想起,刚到那不勒斯的时候,我小小地猜测过,说不定有一天,岸边露伴会为了得到某些真实的体验,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但是我马上否认了自己,认为露伴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现在我只觉得,当时我对露伴的认识过于肤浅,他对于漫画的追求说不定早已超越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
不过在被抓进监狱之前,露伴可能会死于失去耐心的猫猫之手,毕竟猫杀死变态漫画家的几率虽然很低,但绝不为零。
旅途被大大拉长,本来只说去意大利旅游一周,最后离开了杜王町小半个月。
邮轮终于缓缓在杜王港靠岸,露伴抱着我下了船。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仗助撑着栏杆坐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大海发呆,海风把他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他这是在做什么
露伴不但没有视而不见,还神色自若地抱着我走了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就骄矜地扬了扬下巴“哟,这么巧。”
仗助吃惊地看过来,莫名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迷惑地眨了眨眼,才开口说“哦,对,承太郎先生说了,岸边露伴把小黑带走了,原来你们出海了。”
露伴神色如常,嘴里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似乎是在嘲笑“小黑”这个名字。
仗助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什么也没说,又扭头去看海了,沉沉的眼珠和他正在注视的这片深邃的海混杂不明,眉眼沾上了一点海风温暖暧昧的潮湿。
仗助他突然变得很陌生,又很遥远。
他今天不对劲。
我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爪子,有点心酸,又有点心虚地说“再见了哦,露伴,谢谢你带我去意大利玩,现在我要回家了。”
抱着我的男人沉默不语,半晌后他轻飘飘地开口,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自嘲“啊,没错,你又不是一只真的猫,从来都不属于谁,当然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露伴慢慢地把我放下,我犹豫地在原地踏了两步。虽然露伴的脚步总是很轻,听不出来离开了没有,但我知道露伴是不会在原地等我的,他一定只会转身离去。
我有很多解释的话卡在嘴边,比如仗助和露伴不一样,他听不懂我说话,很多事情没法解释,所以我只能用行动去表达,比如现在的仗助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疯狂钻石不能治愈自己挺麻烦的,我只是去检查一下他是不是最近脑子受到了什么重击,比如仗助沉默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碍眼,我是去惹他生气的,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但我心虚地把这些话都咽了下去,因为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是猫,你明明只会在乎自己。
仗助确实保护过你,但是布加拉提没有保护你吗仗助对你好,但是露伴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沉默的仗助碍眼,只是因为任务总是会完成的,你终究要承担起饲养仗助的责任吗
我怀疑尼奥的替身“正面对峙”偷偷跟着我从意大利回到了杜王町,因为现在我的四肢都沉甸甸的。
我讨厌这个感觉,但是我更讨厌只看了我一眼就把视线挪开、躲避着我的、不傻笑着叫我回家的仗助,让我的心脏都变成了漏气的气球,一点一点地瘪了下去。
我咬牙加快了速度,一步、两步、最后埋头向着仗助的方向奔跑过去。
仗助早就看向了我,他深蓝色的眼睛越瞪越大,闪烁着揉碎的粼粼波光。
我丝毫没有减速,不管不顾地跃进了他的怀里,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身上。
他接住我的那个瞬间,心脏这才好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烦躁地把头埋进仗助的怀里,不想看他,也不想面对自己。
只有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笨蛋和他剧烈跳动的笨蛋心脏,他格外珍视我般忍不住微微屏住的呼吸。
一声低低的长叹之后,仗助才带着点委屈开口“我还以为你有了别的家,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他尾音拖得懒懒长长的,听起来像是还有很多话想说,我只是用尾巴轻轻拍着他的手臂,表示我在听。
仗助深深地呼吸了几下,闷闷地说“先是你走了,然后是那个说是我爸爸的人来了,我再去找你的时候,就到处也找不到了,我的爸爸原来已经老得让人同情,他还从来没有保护过我,就已经需要我去保护他了,而且他现在总是忘记很多事情,可有的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他是真的忘了,还是从来都没有记起过其实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也不期待他对我有什么但是为什么我今天见到他我还是”
仗助低声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温柔的气音,他的尾音今天格外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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