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毅却连连摆手,模仿着一口河南腔:“不中不中,可不能真动手,俺那都是学着电视瞎胡闹着玩的,俺不会打架的。”自己确实不会打架,自己只会杀人,最轻也得断胳膊断腿。
何涛却当他是谦虚,他的河南话自己也听出来了,模仿成龙出演少林寺功夫片时的台词。他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拿自己可就更得要讨教几招了!
当下冲着项天毅一抱拳:“放心,点到为止,得罪了!”突然脚下一蹬,身轻如燕直逼项天毅面前,双拳发力,带着一阵劲风跟着就到了眼前!
项天毅故作大惊失色状,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别动手啊,别动手啊,俺真的不会打架啊!”
何涛的拳头虽然砍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还是留了手的,只要项天毅没有反应,他就有自信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之前将力道大部收回。这套攻守自在法是何涛师父传他的独门绝技,强就强在可以随时收住打出去的力道,实现攻守互换,能进能退乃真正法器。
但是令何涛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留守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没打中项天毅,带起的劲风擦着项天毅的胸口轮了过去,而拳头离他还有一寸多余呢!
项天毅一个踉跄,步法凌乱,连连后退:“哎呀别动手啊,俺真的不会打架啊!”何涛不信,他这一拳速度奇快,除非他主动收力停止,否则没有练过的人是根本躲不过去的。
于是何涛又是三两拳跟进,每一拳都要比之前更快更狠,项天毅左躲右闪,狼狈不堪,步法更是乱走一气,身形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可能会摔倒在地,但何涛就是打不中他。
武术组的众人都围过来看戏,大家都是行家里手,上来一看心里皆是大奇:何涛的功夫他们是清楚的,他的独门长拳更是唯快不破。这个项天毅看上去步法凌乱,可左摇右晃就是不肯倒,每次到了失衡的极限他总能在瞬间回到平衡,然后再倒向另一边,就像个不倒翁。
项天毅脸上满是惊慌之色,都快哭出来了:“你就饶了俺吧,别打了,俺真的不会打架啊!”
但是现在,项天毅的表情和他的言语,在何涛看起来听起来,简直就是一遍遍的讽刺,自己奇快无比的连环长拳竟然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何涛觉得项天毅就是故意在耍自己,恼羞成怒,也不在留手了,拼尽全力只为击中项天毅,自己就是要打倒他!
项天毅心中叹了口气:这小伙子太过年轻气盛,毕竟一代天骄,从出师到现在怕不是没收到过一点打击,现在他的心态已经崩了。他太想击中目标,自己随时可以攻守互换的优势已经被彻底抛弃,尽管还没有什么大的破绽,但是浑身的细小破绽足够自己一击制敌了!
项天毅装作真的急了:“都说了俺不会打架,是你逼着俺动手的!”说着,一歪头,恰到好处躲过何涛打来的一拳,趁机拉近距离,一记膝撞直接顶到了何涛腹部去。
何涛把力道都压上了,攻守自在法根本不可能发挥出来,回防不及,项天毅膝撞得手,下意识的乘胜追击一记弹踢跟上,何涛顿时像一片落叶一样横飞了出去!
看着在地上蜷着身子像只虾米似的,只有进气都快没出气的何涛,项天毅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我都说了我真的不会打架,我学的那些,都是一击制敌的死手。”
自己刚刚最大程度保持了克制,在踢中何涛之前收回了大部分力道,否则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脚将他踢成重伤甚至是瘫痪。攻守自在法,换汤不换药,无非是看个人的力量与速度,还有出手的角度,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收手加速度等于自己的出击速度。
何涛喘了好一会,终于爬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会攻守自在法?你跟天玄道长是什么关系?”项天毅道:“我不认识什么天玄道长,我只是在踢中你之前就提前开始收力了。”
何涛心中暗暗惊惧,这个人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年纪,但他的功力却是深不可测,自己出师以来罕逢敌手,自以为已是一代天骄。而与项天毅交手,自己的全力进攻都无法打中他,他收力的一腿却仿佛一辆重型卡车一般沉重,今日终于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何涛郑重的冲着项天毅拱手鞠躬行礼:“大师武艺精湛,在下受教了,只有一事相求,请大师留在武术组帮忙,平日也方便讨教一二,涛愿拜大师为师!”
项天毅身上那股从容消失了,他又恢复了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老实人形象:“可不敢,可不敢,俺真的不会打架,俺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万一把人打伤了打死了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