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焕进屋后,目光扫视了客厅一圈,淡淡问道,七房虽然不受金家族人待见,但是一般的房子待遇还是有的,小型的四合院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不用白不用,别人也不可能占有。
“我平时经常在外面很晚才回家,跟他们住在一起,怕夜晚惊扰族人休息,就买了个公寓,晚归比较方便。”金兰如是说道。她是燕京第一名媛,经常参加酒会深夜才回家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没必要再隐瞒。“少熬夜,对身体不好。”金不焕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面前桌子上一摞厚厚的感冒药,仔细端详:“治疗流行性感冒,你昨天说你患上了传染病,就是流行性感冒?”
“是的。”金兰垂手站在一边,诚实的回答道,“流行……流行性感冒……”金龙脸都绿了,合着昨天这么兴师动众叫了这么多金家族人来看她,人都到门口了,全都被一个感冒给吓跑了?
金龙想发作,但是又觉得金兰说的没错,这本来就是一种传染病,还是空气传染,是他们太过惊弓之鸟,被一个小小的感冒给吓跑了。“呵呵,看看我们金家人,现在都是什么德行。”
“一个小小的感冒,居然能把大管家,还有六房房头吓的连门都不敢进,半夜跑到医院去做全身消毒,以及24小时紧急病毒阻断,丢人啊……”金不焕将药盒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道。
金龙的脸,都快成猪肝色了,这确实很丢人,想起昨天上午,他在门口迫不及待,率领众人逃荒似离开的场景,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既然是感冒,那就不怎么耽误工作吧。”
金不焕没有注意到金龙的脸色,而是抬头看向金兰问道,“还好,就是精神不佳,而且经常跟赵生何思城待在一起的话,病毒难免会交叉感染,万一把他们给传染了,还是不太礼貌。”
金兰站在一边,解释说道。“嗯……考虑的确实比较全面,但是形势不一样啊,你也知道这笔生意对于金家的重要性,钱是小事,没有可以再赚,但是脸面要是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金不焕一声叹息,随即又有些自嘲地摆了摆手:“你看我,说好的来这里只是看看你,不谈公事,这不知不觉,又聊上去了。”“家主日理万机,脑袋心里装的都是家族,就连做梦也是在为家族操劳,已经不知道累病多少次了,但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都是自己默默养伤,然后出来继续给大家当主心骨,对自己身体的事情,却只字不提,我们的家主,实在是不容易啊……”
金龙见势,急忙开口感慨,他这句话说的很有含义,金不焕身为金家家主,为家族的事情累倒了连提都不提,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感冒,还能拒绝家族的事情,只顾着自己去养病?
这是大逆不道,族人根本无法容忍。“那我……”金兰欲言又止,“这样吧,你这两天好好在家休息,然后七房的事情,我让金龙去管,之前欠你们的福利,一周内全部补齐一次性发放,然后你代表七房,从今天开始,正式取代三房的金烈,参与家族的核心会议,你觉得怎么样?”
金不焕看着金兰,微笑着问道,金不焕这番话的冲击力有多强,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层,金家也是如此,大管家金龙,每年都会挑出三个当下实力最为强劲的房头组成金家家族会议团,参与金家重大事务的决策。能够成为家族核心组成部分,地位和之前完全是天差地别,甚至可以直接对其他房发号施令,就像之前金烈一直对她那样。
“我知道,这些年来,家族一直委屈了你们七房,金烈金灿那两个小子,也处处跟你们七房过不去,找你的麻烦,可是家大难管啊……一碗水没办法端平,这在我心里头,也一直个解不开的难题。”金不焕像是在对金兰吐露心声,面色低沉,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开口。
“我知道了。”金兰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怎么,你好像不太满意?”金不焕抬头看着金兰问道,“没有,”金兰摇头:“七房能得到家主的垂青,金兰自然是感激不尽,只不过七房忽然上位,势必引起整个家族的关注,不说别人,单单是被从会议成员里踢出去的三房,就绝不会同意。”
“他不同意?难道他们三房的意见,会比家主的决定还要大吗?这不是胡闹!”金龙不屑道。
“是,他们确实无法更改家主的决定,但是三房这几十年来在家族内的苦心经营,人脉资源是我们七房完全无法抗衡的,一个家族会议成员的名号并不能决定什么。有些人该不听还是不听,该侮辱我七房人,还是侮辱,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与其顶着虚有其名的名号被人嘲笑讥讽,不如保持现在的样子,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也都已经习惯了,平稳的底层生活,总好过大起大落,给人希望然后希望又破灭的感觉……”金兰迎着金不焕的目光,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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