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寿向其中扫了一眼,拿起挂件,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道:“数目好像不对吧?”
罗猎道:“少的部分,我们会在一周内补足!”虽然心里没底,可是在表面的气场上不弱半分。
穆三寿向罗猎走近了一步,冷笑着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牧师:“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罗猎道:“错在我们,如何解决还请三爷划一条道给我们,只要我们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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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够做到,一定尽力弥补。”
穆三寿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整个黄浦但凡听说过我名字的人,都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罗猎的笑容依旧淡定:“我们这样的小辈如果能够拥有得罪穆三爷的资格,就算是死也称得上荣幸了!”言外之意是我们只是小字辈,你穆三爷何等地位,犯得着跟我们一般见识?如果真要如此,你穆三寿的胸怀也太狭隘了。
穆三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罗猎的肩膀:“年轻人,有胆色!坐!”他指了指一旁的长椅,自己率先坐了下去,又道:“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
他的那帮手下全都退出了小教堂,罗猎在穆三寿的身边坐了下来。
瞎子不知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化解穆三寿那一巴掌的力道,臃肿的身子在半空中缓慢打着旋,虽然脑袋发涨,可是他并没有神智错乱,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紧张氛围有所缓解,小眼睛在缓慢的运动中锁定了不远处的叶青虹,嘘!嘘!成功将叶青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放我下来!放我下……”话没说完叶青虹已经转过身去,独自一人走到耶稣像前默默祷告起来。
瞎子瞪大了小眼睛,感觉叶青虹绝非属于心地善良的无知少女,此时他开始寻找罗猎,这位患难与共的好友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难道他也把自己忘了。
罗猎的表情虽然淡定,可是内心却笼罩着无形的压力,身边坐着的这位老人,乃是威震黄浦的一代枭雄人物,只要他不高兴,说不定自己和瞎子明天清晨就会变成黄浦江内的两具浮尸,和此人相处,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罗猎能够断定的是,穆三寿找到他们绝非只是要回失物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先兵后礼,更不会给一个年轻后辈平起平坐的机会。
穆三寿捻起那枚螺旋塔状挂件,以少有的平和语气道:“年轻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罗猎摇了摇头,无知者无罪,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看破不说破才是高明的处世之道。
穆三寿叹了口气:“年轻人,你不够坦白啊!”他的目光投向仍然倒挂在一旁的瞎子:“我在黄浦打拼这么多年,亲历清朝覆灭,民国崛起,见证过无数的兴衰往事,能够活到现在,能够在年近花甲的时候仍然坐在法租界华董的位置,不是单靠运气就能够做到的。”
罗猎不失时机地奉承道:“我对穆三爷的英雄事迹一向景仰得很,佩服得很!”
穆三寿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道:“大的不敢说,法租界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我。”他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耶稣像:“这间小教堂过去有个神父姓郭对不对?你是他的远房亲戚,小胖子叫安翟,你们是胶东同乡?你们一起进过中西学堂,你十三岁的时候被选派去了美利坚留学呆了九年,和其他人学习机械、铁路、军火、舰船,以强国为己任不同,你先是混进了环球大马戏团,跟着到处游荡了五年,后来马戏团解散,你不知找了什么门路混进了神学院,研修圣经,传经布道,成了一名牧师,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罗猎笑了起来,顺便目光狠狠瞪了瞎子一眼,瞎子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对他的目光有心灵感应的默契,大声叫道:“不是我说得,我什么都没说!”
穆三寿道:“你的底,只要我想查,就能够查得清清楚楚,安翟比你要简单多了,你被选派留学,他属于被淘汰的一列,本来的一个有为青年偏偏走了另外一条路。十四岁拜了一个师傅,学了点算命风水的皮毛,就以金点传人自居,只可惜打着金点的旗号却干着走山的勾当。”他口中所说的金点和走山乃是江湖外八门的两支,在传统三百六十行之外,还有特立独行的八门,这八门不为正行所齿,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这八门。
八门分别是: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八种偏门行业。这八个行当还有个合称,又叫做“五行三家”,金点为算命一行,响马为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为盗墓一行,走山为骗术,领火为蛊术,采水为官妓。看似只有八个行当,但实际上,这八门几乎囊括了江湖上所有的偏门,从古至今的江湖流派,几乎都与其脱不开关系。
八门随着时代变迁,朝代更迭也会随之变化,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满清灭亡之后,有些行当相互融合,有些又从中拆分出几家,也应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
瞎子叫道:“三爷厉害,说起来咱们都是同门中人,您是前辈,我们是晚辈,这次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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