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颜拓疆浇在自己身上的汽油,马永卿宛如一个木头人一般逆来顺受,没有半点反应。
汽车的周围都是马永平的部下,在马永平找到秘密金库之前,他们不会放这辆车离开。
颜拓疆在驾驶位上坐好,马永卿扫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当真将金库的地点说了出来?”
颜拓疆淡然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于我而言绝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
此时马永平带着几名手下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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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来到颜拓疆面前,虽然他竭力控制自己,可仍然能够从他的双目之中捕捉到些许的喜色,闻到浓烈的汽油味,他就已经知道颜拓疆在打什么主意,心中暗叹颜拓疆老奸巨猾,此前让他提供两桶汽油,马永平还以为颜拓疆想要驱车越过沙漠,这两桶汽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方才知道他是将汽油浇在马永卿的身上。其险恶用心一望即知,只要自己反悔,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烧死马永卿。
马永平向颜拓疆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我放你离开新满营,出城之后你要即刻还永卿自由。”
马永卿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死心了,马永平应当如愿以偿地找到了秘密金库,眼前这种状况下,就算是傻子也会明白颜拓疆不会轻易放了自己,马永平根本就是放弃了自己。
偏偏马永平还要假惺惺道:“永卿,你不用害怕,我保证你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马永卿感觉自己几乎就要恶心地吐了出来,自己此前怎么没有认清马永平的真正面目,为了一个如此虚伪绝情的人,自己陷害了一个甘心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好人,马永卿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颜拓疆也不多说,启动汽车的引擎,缓缓向大帅府外驶去,仍有士兵挡在前方的道路中心,颜拓疆话都不多说一句,扬起手枪瞄准了那士兵的脑袋就是一枪,那挡路的士兵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开枪,被他一枪射中头部,立时丧命。
马永平在大帅府内全都布置得是自己的心腹,看到颜拓疆出手杀人,那群部下齐齐将手枪掏了出来。
颜拓疆不慌不忙道:“马永平,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她吗?”
马永平内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就此将颜拓疆铲除方能一了百了,可他马上又想到了马永卿,顿时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马永卿忽然尖声向颜拓疆叫道:“老贼,你杀了我就是!你杀了我!哥,你不用管我!”
马永平内心不由得一颤,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马永卿昔日对自己的百般好处,若无她的付出又焉有自己的今日,而今自己已经得偿夙愿,而她又得到了什么?
马永平的这帮心腹全都向他望来,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将颜拓疆射杀当场。马永平终究还是没有下达命令,声音凝重而缓慢道:“放他们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动手。”
大帅府的屋顶几名弓箭手也将手中弓弦垂落,其实只要马永平下令,仍然有不开枪就除掉颜拓疆的机会,关键是看马永平愿不愿意冒险。
颜拓疆看到众人让开道路,他毫不犹豫,踩下油门向帅府外疾驰而去。
等到颜拓疆驱车走远之后,马永平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明白,今次一别恐怕再也见不到马永卿了,颜拓疆对马永卿恨之入骨,绝不会轻易将她释放。
已是黄昏,夕阳西沉,马永平快步登上帅府的角楼,举目远眺,颜拓疆驱车沿着新满营的东西大街一路狂奔,这会儿功夫汽车已经接近了西大门。马永平黯然神伤,却又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在自己右前方不远处,新满营最为热闹的南阳街上发生了骚乱。
马永平正准备叫人来问个究竟,一名士官已经气喘吁吁来到角楼之上,惊慌失措道:“将军……出……出事了……”
马永平道:“讲!”
“地牢内的囚犯集体越狱……他们冲上了南阳街,逢人就咬……”
“什么?”马永平目瞪口呆,一颗心同时又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一直以来他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人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候危机反倒越大,马永平顿时忘记了颜拓疆,他挥了挥手,马上下令道:“集合城内军队,马上出动,传我的命令,只要遇到那些囚犯,杀,凡是被囚犯咬伤者,就地射杀……”
昔日车水马龙繁华喧闹的南阳街,如今已经成为恐惧的海洋,人们惶恐中四处逃窜,狭窄的街巷因为人们争先恐后的逃离而变得拥挤不堪,不少人被撞倒在地上,不等他们爬起,后人就踩踏了上去,现场哭喊声,叫嚷声连成一片。
马永平得到的情报并不准确,从地牢内逃出得不仅仅是十五名囚犯,还有负责看守的士兵,接近三十名丧失理智的感染者,他们来到大街上,逢人就咬,被咬中者很快就发生了异变,新的感染者不断壮大这些僵尸的队伍,南阳街顷刻间已经沦为了人间炼狱。
颜拓疆驱车来到了西门,远远就看到西门是打开的,他心中暗自欣慰,只要离开新满营,就暂时获得了自由。马永卿悄悄望着颜拓疆,她的心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即将解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