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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完全被曹滨征服的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直接对曹滨表达出自己的爱慕,只是心中担忧一旦说出却遭到了曹滨的拒绝的话,那么心中最为美好的幻想也就要随之破灭了,这对海伦来说是绝难接受的。便在犹豫中,爆炸发生了,而在爆炸发生的同时,曹滨将她扑到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了海伦未收到丝毫的伤害,那一瞬间,海伦倍感温暖幸福,同时,也更加惧怕因为表白而遭拒后失去了跟曹滨相处的机会。
那么,便只能装作如此。
堂口弟兄们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木箱劈成了数半,加快了燃烧的速度,眼看着一个个火堆均消退了火苗,而围观的人们也已经消散殆尽,七十余堂口弟兄便开始收拾物什,准备撤离。
腾出了空来的董彪终于再次得到了搞事的机会。
“海伦,你是打算坐我的车呢还是坐汤姆的车?”董彪的笑容,说不出有多么的诡异。
海伦拢了下额前的头发,笑道:“汤姆累了一整天了,你还忍心让他开车吗?”
董彪的笑容依旧诡异,道:“汤姆他就算累的睁不开了眼,也能把车开的稳稳当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坐我的车,因为……”
没等董彪把话说完,曹滨已经开着车来到了海伦的身边,按了下喇叭,指了指身旁的副驾座位,曹滨道:“上车吧,海伦,咱们先回去,把车腾出来还要回来接人呢!”
海伦临上车之前,愉快地冲着董彪扮了个鬼脸。
另有三名堂口弟兄坐上了后排座,这也意味着海伦失去了跟曹滨独处的机会,不过这样也挺好,省得自己不知道是该表白还是不该表白。
汽车行驶在了路上,曹滨考虑到了海伦的安全问题,于是道:“海伦,冒昧地问你一个带有隐私性的问题,如果你不便回答的话,那就不必理会我。”
海伦带着笑意回道:“你不会是问我的年龄吧?”
曹滨道:“哦,当然不会,我是想问你在金山是不是一个人居住?”
海伦平稳已久的心率因为曹滨的这句话再次突突起来,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连串的幻想,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独身?
但见海伦没有直接回答,曹滨连忙解释道:“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海伦,掉包了上一批鸦片的那伙人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咱们联手销毁了更大一批的鸦片,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伤害你,如果你是一个人居住的话,我的堂口弟兄很难对你实施保护,不如……”曹滨迟疑了片刻,像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才接着道:“如果你是一个人居住的话,不如搬到我的堂口来,我可以安排周嫂陪你。”
很显然,海伦是误会了曹滨的意思,好在是处于夜色之中,海伦的尴尬不至于被人觉察到。“谢谢你的关心,汤姆,但我想,他们还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敢对一名记者采取报复行为。”
曹滨拿出了一根雪茄,刚准备划着火柴,突然意识到在女士面前没有征得同意便点燃雪茄是一件失礼的事情,连忙转头看了眼海伦,问道:“我可以抽上两口吗?今天一整天都没顾得上抽两口雪茄,现在上来瘾了,实在是抱歉。”在得到了海伦的同意后,曹滨点着了雪茄,深深地抽上了一口后,道:“海伦,我必须提醒你,那伙人真的是丧心病狂,他们已经杀死了两个人,其中一名是警察局的卡尔警司,另一名则是我堂口的一个小兄弟,接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还会将魔爪伸向谁。你原本可以不介入到这件事情中来的,是因为我你才写出了那篇报道,所以,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对曹滨的建议,海伦鲍威尔实际上是非常欣喜接受的,能住进安良堂的堂口,就意味着能有更多跟曹滨见面相处的机会和时间,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始终克服不了内心中的那种矜持,于是,海伦下意识地第二次婉拒了曹滨。
曹滨稍显失望,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海伦,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确实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而且,我的堂口中几乎全都是男性,对你来说,更是不方便。好吧,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海伦顿生后悔之情,并暗自抱怨曹滨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但这毕竟只是内心的想法,表面上当然不能有所流露。“我住在报社安排的单身宿舍中,我想,那儿应该是安全的。汤姆,你真的不必为我的安全担忧,我是一名记者,我只是做了一名记者应该做的事情,那些人不会对我怎么的。”
这种话若是被董彪听到了,会立刻怼回去,但曹滨受到的西方文化的熏陶要远大于董彪,此时他仅仅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着海伦的话争辩下去。
车子很快驶回了堂口,第一批回来的弟兄只有二十人不到,要想将所有弟兄全都载回来,那几辆车还要来回再跑个两趟,因而,为了节省时间,车子并没有驶进大门,在门口处众人下了车,换了堂口弟兄开车,便掉了头回去接其他弟兄了。
年初的时候,为了追踪火车劫匪一案,海伦多次来过安良堂的堂口想对曹滨做个专访,可每次前来,却都被挡在了大门之外,今天终于有机会走进这座神秘的大院,那海伦禁不住四下张望并略显夸张地惊呼道:“这儿的环境可真美啊,能住到这儿来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几乎同时赶到堂口的董彪并不知道在路上的时候那曹滨跟海伦说了些什么,此时只是下意识地接道:“既然你喜欢,那不如就搬过来呗!你写了那篇报道,说不准会遭人报复,住到咱们堂口来,不单可以享受这优美的环境,还可以顺便保护了你的安全。”
海伦愉快应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董彪道:“当然是真的!”
海伦欢快道:“那我明天就搬过来。”
走在一旁的曹滨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是什么套路?为什么我要求了两次都遭到了拒绝,而董彪只是随口一说,那海伦就答应了呢?
罗猎回到了纽约堂口。在出发前往迈阿密的时候,罗猎将西蒙神父写给凯文戈登和神学院的两封亲笔信交给了赵大明保存,而从迈阿密归来后,罗猎忘记了索要回来便跟着曹滨董彪去了总堂主那边,因而,他必须回到堂口找赵大明要回那两封亲笔信。
可是,赵大明却不在堂口中。
“大明哥外出办事去了。”纽约堂口的弟兄如是回应罗猎:“临走前交代说,若是你回来了,就请你先在堂口住上两天,等他回来跟你有要事商量。”
“要事?”罗猎一时间想不出那赵大明还能有什么要事:“他没说明什么要事吗?”
堂口弟兄回应道:“没说,不过看大明哥的神情,不像是个坏事呢。”
罗猎琢磨了下,道:“秦刚现在做什么呢?我不如先找他玩两天,顺便等着大明哥。”
那堂口弟兄道:“大刚哥前几天刚被顾先生赐了字,又被大明哥安排去做了货运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忙着呢,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罗猎无奈,只得在堂口中安心住下。
两天后,赵大明归来,听说罗猎住在了堂口,顾不上旅途劳顿,立刻差人将罗猎请到了他的办公室中来。“喝茶还是喝咖啡?”赵大明精神抖擞,只是脸色略显灰暗显示出了他身体的疲惫。
“喝茶吧,咖啡那玩意太苦了。”罗猎大咧咧坐到了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听说你有要事跟我商量?”
赵大明亲自动手,为罗猎泡了杯茶,连同自己刚煮好的一杯咖啡,端到了茶几上,回道:“是啊,这不刚回来屁股还没将板凳焐热,便把你请过来了吗?”
罗猎笑了笑,也没跟赵大明客气,便开门见山问道:“什么要事啊?”
“咱们兄弟俩联手去偷样宝贝回来。”赵大明口吻轻松地回答着罗猎,同时端起了咖啡饮啜了一小口,道:“很刺激的哦!有没有兴趣呢?”
罗猎摇了摇头,道:“我师父虽然是盗门奇才,可是,我在他那里根本没学到任何偷盗技巧,大明哥,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赵大明笑道:“我知道,鬼叔虽然收了你这个徒弟,但从未想过要将你带入盗门,所以就根本没打算传授给你盗门绝技。不过,咱们这次要去偷盗的宝贝甚是特殊,你真不想知道那宝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罗猎上来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不会是那枚玉玺吧?”
赵大明故作神秘,微微摇头。
罗猎急道:“你就说嘛!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赵大明呵呵一笑,道:“那宝贝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罗猎惊道:“偷人?偷女人?大明哥,你这是要准备作死吗?这要是被顾先生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赵大明苦笑道:“你想去哪儿了呀?要真是你所想像的,用不着顾先生责罚,单是你大明哥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就够你大明哥喝上一壶的了。”
罗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大明哥,我突然来了兴趣了,赶紧跟我说说。”
赵大明再端起了咖啡,慢悠悠喝了两小口,看到那罗猎已经着急的不行了,才开口说道:“其实呢,这也是总堂主交代下来的任务……”
罗猎猛地一怔,脱口道:“总堂主交代的任务?”
赵大明点了点头,接道:“华盛顿有位参议院议员,他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被人给骗走了,他求到了总堂主相助,总堂主便把这任务交给了我。”
罗猎道:“知道那姑娘被骗到哪儿去了吗?”
赵大明道:“当然知道,不然的话,美利坚合众国那么大,就凭咱们这点人手,上哪儿找她去呢?”
罗猎略显失望,道:“那有什么好刺激的?找到那姑娘,带回来就是了!”
赵大明轻叹一声,道:“可是,那姑娘被骗去的地方,却甚是特殊。”
罗猎又来了精神,赶紧放下了刚端起来的茶杯,问道:“什么地方?”
赵大明淡淡一笑,回道:“加勒比海的一座岛屿。”
罗猎猛然一惊,道:“你是说那姑娘被海盗给劫走了?”
赵大明摇了摇头,轻叹道:“那地方虽然盛产海盗,但骗走那姑娘的人却跟海盗扯不上关系,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风华豆蔻之时,当她被丘比特的小金箭射中了胸膛后,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呢?稀里糊涂地便跟那个骗子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去了。”
罗猎道:“不管是被劫还是被骗,那位议员先生又是如何知晓他女儿的下落的呢?”
赵大明起身去了书桌后,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一封信来,回到了沙发上坐定,将那封信交给了罗猎。“他们骗去了议员先生的女儿,以此为要挟,要那议员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不得不说,他们很有眼力,被要挟的那位议员背景十分深厚,在参议院中的影响力不亚于议长,只是,他们提出的要求却是那位议员万万所不能答应的。”
罗猎展开了书信,浏览了一遍。
信是用英文书写的,内容很简单,有一个叫做文森特的岛屿,一直以来都被大英帝国所控制,但岛上的人们幻想着能够独立,希望这位议员先生能够向美利坚政府施加压力,支持他们反抗大英帝国的统治。
“那些人也真是愚蠢,难道他们不知道美利坚合众国和大英帝国始终是穿一条裤子的吗?”罗猎看完了信,将信放回到了信封中,交还给了赵大明,道:“骗走议员先生女儿的一定是个白人,说不准就是个英国佬,你说,他们这是何居心呢?哪有自己人要反抗自己国家统治的道理呢?”
赵大明道:“无非就是利益二字!他们虽然属于统治阶级,但却不是统治者,假若他们能推翻了大英帝国的统治,那么他们所获得的利益将会更大。这句话是总堂主委托骆先生转达给我的解释,我到现在也没能完全弄明白这句话,不过我想,既然是总堂主的认为,那么就一定有着他的道理。”
罗猎点了点头,道:“没错,万事万物始终离不开利益二字,总堂主答应了那位议员的求助,不一样也是因为利益二字吗?”
赵大明笑道:“没错!我刚从华盛顿回来,跟那位议员见过了面,他现在正筹划参加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竞选,等咱们把他的女儿找回来了,而他又能竞选上了加州的州长,那么,西海岸无论是金山还是洛杉矶,只要是咱们看中的地块,都能拿得下来,顾先生说过,不出三年,西海岸的地价至少能翻一倍,兄弟,这可是一笔天大的生意啊!随随便便一块百十英亩的地,一进一出,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能赚到你玻璃厂五年也赚不来的利润。”
罗猎不懂土地生意,对赵大明的预期也做不出准确的评判,但从感觉上讲,认为赵大明还是有些夸张了,玻璃制品厂好歹也是个实业,只要踏踏实实地去做,把产品做的比人家优良,就不愁赚不到钱,要说一年所赚到的钱比不上买卖一块地来得多或许还可信,但要说五年赚到的钱还比不上一块百十英亩的地块买卖,罗猎却是打死也不愿承认。
不过,这只是个小事,还影响不到罗猎的选择。
想那赵大明就算吃了一百个豹子胆,也决然不敢谎冒总堂主的名头,既然是总堂主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么对于任何一个堂口弟兄,都有义务和责任去积极完成这项任务。本着这个想法,罗猎痛快地答应了赵大明:“赚钱不赚钱,能赚多少钱,那都是你们这些个做堂主的要考虑的事情,我是只管着花钱的主,大明哥,你就说吧,你打算怎么干?”
赵大明面露欣喜之色,道:“这么说,你是愿意跟大明哥联手干上一票喽?”
罗猎笑道:“你都说是总堂主交代的任务了,我能拒绝吗?”
赵大明道:“有你帮我,这事就成了一多半了。文森特岛盛产蔗糖,咱们啊,就装扮成一名糖业商贩,去那边谈谈生意,顺便找到那姑娘并将她带回来就是了。”
罗猎道:“你扮老板,我扮跟班?”
赵大明摆了摆手,道:“你大明哥没读过几本书,没那份气场便扮不来老板,这老板的角色啊,非你莫属!我呢,能扮好一个跟班的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罗猎笑道:“说实话,上次去迈阿密,那阔少爷的角色我还真没扮过瘾,这一次刚好能趁机过足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