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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隋炀帝已经嗝屁,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李密还是下令严密封锁消息,禁止所有知情人不得外传此事,不许让军中将士和东都方面知道这个还没来得及证明真假的消息。——至于正好在场的李二使者任瓌,也好办,暂时软禁起来就没关系了。
众人都很不解李密的这个安排,纷纷问道:“魏公,为什么要封锁消息?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可以鼓舞我们的军心士气,也可以打击东都官军的军心士气啊?”
“我不是想对我们的将士保密,也不是想对东都洛阳保密,是不想让陈应良那个奸贼太早知道这件事,那个奸贼在东都洛阳一带肯定安插有眼线细作,我们如果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要不了几天就肯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李密脸色异常阴沉,说道:“陈应良小贼刚和杨侗翻了脸,天下唯一能制约他的杨广如果真的突然死了,他一旦收到这个消息,必然会借口杨侗失德猜忌臣下,不配登基继位,在关中拥立皇帝独掌大权,包括屈突通和张隆这些手握兵权的关中重臣,也会因为失去效忠对象,转而承认臣服陈应良奸贼拥立的皇帝,杨侗也很难再调动指挥任何一支关中军队,无法再通过政令手段剪除或削弱这个奸贼。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奸贼,必须要让他越晚知道越好。”
众人默默点头间,又有人突然问道:“魏公,可是这么做有什么用?就算我们封锁了这个消息,陈应良奸贼也有可能通过其他渠道知道此事,最多只是晚几天早几天的事,我们再怎么封锁也没用啊?”
众人循声看去,见问话的人是一个十九岁的年青男子,名叫王玄策,两年多前在大海寺战场被李密俘虏后投降,成为了李密的帐下文吏,因为办事谨慎又偶尔能提出一些让人惊喜的建议,逐渐获得了李密的信任和喜爱,又因为他平时寡言鲜语嘴巴牢靠,李密干脆把机密文书都交给了他掌管,目前已经是李密的重要心腹之一。见李密和众人都看向自己,王玄策忙又说道:“小子好奇,冒昧之处,还请魏公恕罪。”
“用处大了。”李密笑笑,说道:“陈应良奸贼一天不知道杨广的死讯,就一天束手束脚不敢放手行事,已经和他反目的杨侗小儿,也可以继续利用关中大兴仍然还忠于暴君杨广的文武官员,讨伐和剪除于他,远胜过让这个奸贼自立新君,放开手脚大干。”
王玄策点点头,不再吭声,那边柴孝和则又建议道:“魏公,这件事不妨秘密知会与杨侗、元文都知晓,让他们知道事情紧迫,逼迫他们抓紧时间行事除掉陈应良。或是人众计长,他们或许能够想出新的法子,利用手中权力剪除陈应良奸贼。”
李密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可以让杨侗和元文都他们知道这件事,但只能让他们两人知道,绝不能让王世充知道,那个奸贼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又和陈应良小贼是翁婿之亲,得防着他们翁婿联手,篡夺大隋江山。”
“魏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我家右都督也知道此事。”李二派来的任瓌怯生生说道:“我家右都督,足智多谋,谋略过人,或许也能利用这个机会抢占先机,给陈应良奸贼以致命一击。”
看了一眼任瓌,李密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心生一计,赶紧问道:“任大夫,如果暴君杨广真的死了,杨侗在东都城内登基称帝,你们右都督可愿意臣服杨侗,接受杨侗的官职任命?”
“这个……,下官不知。”任瓌摇头,然后又赶紧补充道:“但应该有这个可能,毕竟我们大将军当初起兵时,也只是为了拥立代王殿下为帝,并没有反隋自立,越王殿下如果继位称帝,又下诏招降,我们右都督应该有可能选择向越王殿下臣服。”
“很好,你可以派人回去向你们右都督知会此事。”李密满意点头,又说道:“但你本人不能走,你要留下来方便随时与东都联系。再有,你把我的意思用书信告诉给你们右都督,顺便告诉他,他如果愿意向杨侗臣服,接受杨侗的号令指挥,我有一计,可助他报杀父之仇,亲手斩杀陈应良奸贼!”
“魏公有何妙计?”任瓌赶紧问道。
“与屈突通秘密联手。”李密冷冷说道:“让屈突通出面向陈应良求援,诱骗陈应良奸贼亲自率军前去救援于他,然后在两军战场之上,你家右都督突然出示杨侗诏书,屈突通也突然倒戈,他们再想取陈应良小贼的性命,就可以易如反掌啊!”
“妙计啊!”任瓌这一喜非同小可,惊喜说道:“魏公妙计,想来我们右都督肯定不会拒绝,就是不知道杨侗这边是否愿意。”
“他现在比你我还恨陈应良奸贼,那里有不愿意的道理?”李密冷笑回答,又道:“放心,只要你们愿意就行,杨侗这边,我的使者自然会帮你们尽力说服。”
任瓌大喜,赶紧向李密连道谢了,坐在房内一角的王玄策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暗道:“怎么办?是否应该把消息送出去?又如何能把消息送出去?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啊?咦,等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但愿他还在那里。”
…………
反陈丧良联盟在不知不觉间建立,恨陈丧良恨得蛋疼的李密和李二为了报仇雪恨,固然是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为了干掉陈丧良可以为正在交战的敌人牵线搭桥,出谋划策,杨侗和元文都这边也好不到那里,所以……
和李密一样,乍闻隋炀帝可能已死的消息,秘密接见李密使者徐师誉的杨侗和元文都也被吓了一跳,也全都觉得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徐师誉则一边承认李密军确实还没有最终确认这一传言真假,一边又提醒道:“越王殿下,元太府,现在我军正在严密封锁这一消息,怕的就是陈应良奸贼知晓此事,抢先动手在关中拥立伪帝,抢占大义上风,所以魏公希望你们也要慎重行事,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让陈应良奸贼知道。”
心乱如麻的杨侗和元文都一起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元文都居然还道谢道:“多谢徐先生告知消息,贵军方面若是确认江都兵变的传言真假,还望尽快告知越王殿下,殿下必有重谢。”
“那是当然。”徐师誉点头,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军虽然与朝廷为敌,却不是想造反谋逆,只不过是不堪忍受暴政苛刻,杀尽诸如陈应良之流的贪官酷吏,现今陈应良奸贼辜负圣恩,竟然企图谋反行逆,篡夺权位,我军上下更是恨他入骨,越王殿下温和慈爱,御下宽厚,又顺天应人决意铲除陈应良奸贼,我军上下自然愿意为殿下提供帮助。”
出于某种原因,徐师誉按照李密的要求,在话语里实际上已经透出了一些想和东都方面联手缔盟的意向,可惜杨侗和元文都的权谋数值和政治数值都稍微低了一些,不仅没有听出徐师誉的弦外之音,再次道谢后,元文都还当着徐师誉的面向杨侗表示了担心,道:“越王殿下,李法主的提醒很有道理,皇甫无逸他们设计擒拿陈应良未能成功,若是江都兵变的消息为真,陈应良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会在大兴皇族之中挑选一人拥立为帝,独掌大权。关于此事,殿下你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