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及兄这次难得杀了王世充和李密两大奸贼一个措手不及,还没等李密和王世充拿定主意如何应对,金镛城外的骁果军将士就已经在化及兄的亲自率领下倾巢而出,六万多被严寒伤病折磨得苦不堪言的骁果军将士神情决毅,即便大都穿着单薄夏衣也完全无视冰天雪地,顶着夹杂雪粒的如刀寒风大步南下,气势汹汹的直接向着西南面的李密军杀来。李密被迫无奈,只能是仓促决定闭营坚守,同时要求王世充适当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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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出击,替自己分担一些压力。
化及兄的运气也终于有了一些好转,决战时刻,化及兄很随意的把张童儿布置在了后军,命令他率军负责阻击来自王世充的出击,还让他的军队距离主力五里外列阵,让张童儿就算拼了老命临阵倒戈也无法给化及兄致命一击。同时骁果军众将也纷纷来到了化及兄的面前请战,要求担任先锋首先发起进攻,斗志相当昂扬。
先锋重任被化及兄交给了几次在战场上把李密军抽得满地找牙的大将陈智略,陈智略也没有给骁果军丢脸,只带了区区千余骑兵就跑到了李密军营地门前破口大骂,要求李密军出营交战,发现化及兄没准备多少攻营武器的李密拒绝出战,命令军队只许守营不许外出,以强弓硬弩射杀试图靠近自军营地的骁果军骑兵。
李密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有可能闭营坚守这点竟然也被这场大战的幕后元凶云老将军提前料到,还提前为爱侄化及兄准备了应对之策,见陈智略骂不出老奸巨滑的李密,早就得到过秘密指示的封德彝请缨上场,来到陈智略军中,领着陈智略等人破口大骂李密的麾下众将,还点名道姓的重点大骂裴仁基、杨积善、单雄信和徐世勣这四员李密军大将,臭骂裴仁基抛妻弃女叛国投敌禽兽不如,嘲笑杨积善一家差不多被陈丧良杀光宰绝不能报仇,还得给曾经的部下李密当牛做马,丢光杨素老脸,更大骂单雄信和徐世勣忘恩负义,背主忘恩,不给翟让报仇还给杀害恩主的李密助纣为虐,将来有何面目去见翟让一家?
裴杨单徐四将当然没有李密那样的城府脸皮,被骂得全都忍耐不住,全都冲到李密的面前请求出战,跟着倒霉老爸躺枪的裴行俨更是红着眼睛表示宁可战死也不想受这样的侮辱,御下稍微有些软弱的李密受不了这么多重要将领逼迫——历史上的偃师大战李密就是被麾下众将逼着打的,不得以只能是同意裴行俨率领一千内军骑兵出营,与陈智略打骑兵战,也打击一下骁果军的嚣张气焰。
李密很快就为他的决定悔青了肠子,内军骑兵出击迎战后,怒发冲冠的裴行俨身先士卒,倒是在阵上接连手刃数敌大展雄风,然而李密引以为傲的内军骑兵却被舍死忘生的骁果军骑兵冲得死伤惨重,两军骑兵不断来回冲锋,在雪地上正面相撞,每一次都是血肉横飞,每一次都有无数将士落马牺牲,葬身沙场,也每一次都有大量宝贵战马嘶鸣倒地,从始至终都是不分胜负,两军将士都是死伤惨重,损失基本相当。
损失基本相当这点最要李密的老命,童山大战后元气大伤的李密军骑兵包括内军骑兵在内都已经不到万人,中原战场又极难补充战马,而骁果军的骑兵足足还有三万之众,一对一的战损比怎么都是李密吃亏骁果军占便宜。所以李密别无选择,只能是硬着头皮派遣裴仁基率领五千步兵出击,帮助裴行俨抵挡陈智略减少骑兵损失,化及兄这边也立即派遣樊文超率领五千军队上前,与裴仁基军在营前展开混战。
混战的结果还是不分胜负,樊文超麾下的骁果将士虽然已经被严寒折磨得伤病交加,战斗力严重下降,但这会有士气有斗志,又弥补了一部分战力,裴仁基军虽然吃得饱穿得暖受气候影响下,奈何单兵素质和武器装备怎么都要差着一点,此长彼消下来,樊文超和裴仁基两军仍然还是打了一个平手。期间裴仁基和樊文超一度在混战中碰面,一个大骂对方弑君反贼,一个回骂对方是弃国弃家的禽兽之辈,提着马刀长矛在阵上噼噼啪啪打了十几个回合,同样是以不分胜败收场。
与此同时,王世充这边也有了动作,尽管王世充很乐意看到骁果军和李密军打得两败俱伤,但是考虑到李密一旦倒下自己肯定死得更惨,王世充还是派遣了王世恽率军四千出城,跑到化及兄的背后来装模作样,尽量争取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牵制效果。化及兄这里则立即命令张童儿率军迎上,并要求张童儿务必要击退王世恽。
轮到怀有二心的张童儿为难了,有心想突然倒戈吧,李密和王世充的主力都还躲在城内营里没有出来,化及兄却是主力倾巢出动同仇敌忾,张童儿这时候倒戈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不倒戈吧把柄又已经被李密捏在手里。所以张童儿别无选择,只能是让军队列阵徐徐而上,表面上是想以阵战迎敌,实际上却是打算把王世恽吓跑了事,而王世恽本来就是个只喜欢占便宜的货色,看到张童儿的打算正中下怀,干脆就带着军队绕圈子乱跑,表面上是想攻击张童儿的侧翼,实际上就是游而不击耗时间。
结果这点当然坑苦了可怜的魏公李密,王世恽在那边兜圈子几乎没起到牵制作用,裴仁基父子却是在和骁果军刀刀见血的正面硬拼,亏吃得不再吃。愤恨大怒之下,李密只能是一边准备第三支出击军队,一边派快马紧急联系王世充,要求王世充拿出点诚意来牵制化及兄。
盘算了片刻后,王世充派长兄王世师出马,到阵上把正在兜圈子的王世恽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占便宜也不挑时候,逼着王世恽冲击张童儿的战阵,王世恽无奈领命间,李密那边也再次出兵五千,由杨积善率领了从侧门出营,迂回来给裴仁基父子分担压力。然而化及兄却干了一件让李密破口大骂的事——根本不去考虑王世充主力对他背后的威胁,二话不说就是命令三千骑兵和三千步兵出击,携手来与杨积善交战,逼得杨积善只能是赶紧列阵而来,然后杨积善虽然摆脱了被骁果军骑兵冲溃的厄运,却又被迫和骁果军步兵展开正面消耗战。
雪花悄悄的再度落下,风雪中,骁果军、李密和王世充三支军队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在白雪皑皑的洛阳土地上摸打滚跌,以命搏杀,雪亮的钢刀不断削去四肢头颅,砍开肚皮胸膛,溅起一片接着一片的鲜艳血花,长枪短矛不断捅穿人体,冒着热气的鲜血洒落雪原,把白雪覆盖的土地染得又红又黑,战马接二连三的雪花中惨嘶倒地,带着不甘吼叫倒下的三军将士更是不计其数,然后不等鹅毛大雪覆盖他们逐渐冰凉的尸体,又有更多的尸体压到他们的尸身上,还有无数倒地扭打的士兵在他们的尸骸上翻滚跌爬,鲜血融化冰雪,汇成小溪流入洼地,积成了片片冰冷的血洼。
没有胜利者,化及兄、李密和王世充都是输家,无数阵亡的三军将士到死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了谁而死,是为了谁而牺牲,他们的滚烫热血,到底是为了谁而流?西边天际,也仿佛传来了阴冷而又得意的狞笑声音,给这残酷血腥无比的战场带来几分阴森。
战前准备太过不足,李密实在不敢再把添油战术继续下去,激战到了正午刚过,刚看到化及兄迫不及待的往前方增兵,李密就无可奈何的下达了鸣金命令,让已经伤亡惨重的裴仁基和杨积善率领残兵逃回营内,骁果军乘机进击间,李密又命令弓箭队对着营门前不分敌我的覆盖射击,让不长眼睛的箭镞去杀害自军将士和敌人士兵,付出了惨重代价才把败兵撤回营内,没给骁果军乘机杀入他营地的机会。
看到李密退兵,同样被张童儿杀得死伤不轻的王世恽也赶紧率军开溜,东西两线战事同时获胜,自信与狂妄也自然而然的重新回到了化及兄身上,不顾李密军的营防坚固,稍微重整一下队伍就继续猛攻李密军营地,李密军坚决守营而战,以远程武器迎头痛击在壕沟鹿角面前行进困难的骁果军,多多少少又拉回了一点战损差距。
化及兄最后被司马德戡和封德彝联手拉住,封德彝说自军大胜一场,已经鼓舞起了足够士气信心,犯不着再去强攻坚营白白折损士气兵力,不如先收兵回营去重新商议,司马德戡也说攻坚武器不足,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又拍着胸口保证明日大量携带攻城武器前来后,保证一定拿下李密军的营地,化及兄这才点了点头,下令鸣金收兵。
带着胜利的欢呼与无数从死尸上剥下来的衣服,化及兄趾高气昂的带着骁果军大模大样离去了,留下满地冰冷的****尸骸,然后李密和王世充马上在雪地上匆匆碰了个头,一致认为自军今日失利完全是准备不足所致,又一致同意明日一起率领主力出击,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迎战肯定要志得意满又来交战的化及兄!
两个多时辰后,一直严密监视着三军战场的关中隋军斥候也飞马赶回了新安城,向正在搂着美貌少女饮酒作乐的云老将军禀报战情战况,得知化及兄在付出不小代价后获得胜利,云老将军先是满意点头,然后又很快皱起了眉头,一边把枯瘦老手伸进坏中少女胸衣中抚摸,一边沉吟着说道:“明天肯定还有一场大战,化及贤侄的脾气老夫清楚,好不容易打了一个漂亮仗后肯定不会罢休,肯定要继续打下去,李密和王世充今天吃的亏不算很大,还有还手之力,明天的大战不仅肯定会更加惨烈,还肯定难以预测胜负……。”
“末将也是这个看法。”姚懿点头附和,又问道:“老将军,我们能不能想一个办法,继续左右战场局势,如果宇文化及撑不下去,我们就帮他稳住局面,不让他一败涂地;如果李密和王世充支撑不住,我们就适当帮帮他们,免得他们被宇文化及给灭了?”
云老将军继续爱抚着怀中少女的嫩滑肌肤不吭声,盘算了半晌才说道:“有办法,马上给李客师去一道命令,让他做好准备,明天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