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言见季暖不出手生怕她吃亏,伸长脖子喊道:“季暖、你还手啊!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打她啊,打的她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渐渐的,季暖躲闪不及只能还击,刹那间,剑光四起。随着她们周围的气场,满院梅花纷纷飘落,若不是此战关乎生死,此景倒是美不胜收。
“打得好”。唐肆言拍手叫好。
俞漫更加气恼,招招狠辣,或许是动静太大,终是惊动了别院的内门弟子。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程筱柔难得大声喝道,她身后还跟着汝沁汝沐两姐妹。
季暖听到她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俞漫却不为所动,眼看她的剑已经快要刺中季暖的心脏,季暖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生生受着。
程筱柔适时发出一波灵力,却也只是把剑稍微打偏了些,剑尖就此刺进了季暖的肩膀。
“噢”,季暖吐出一丝鲜血,胸前的梅花图案在鲜血的印衬下,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俞漫此刻才冷静下来,就这样任由剑插在她的肩膀,满脸不知所措。
“啊!”周围的人惊呼出声,却不敢再说些什么,唐肆言率先冲出来扶着季暖,大吼道:“你疯了,居然下此毒手。”
程筱柔有些讶异的左右观看了一遍,刚才她明明来不及阻止的,可是不知从哪儿传来一股强大的灵力推动着她出手。虽不知此人是谁,但他肯定没有恶意,程筱柔便不再寻找。
俞漫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拔出剑来。
季暖吃痛险些站立不稳,幸好唐肆言扶着她。
“季师妹,你没事吧?”程筱柔也跑了过来关切问道。
季暖强忍疼痛应道:“我没事,师姐放心。”
“俞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梅峰私自打斗,还敢打伤同门”。
梅清寒不知何时也来到院中,此刻正怒目而视,她身后正跟着一个女弟子夏莲,显然就是她跑去告状的。
众人纷纷行礼道:“师尊”。
俞漫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也不开口解释。
“俞漫,你忘了暮溪戒律吗?你是想被废去修为,逐出暮溪是吗?”
“师尊,我与俞师姐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咳咳、既是切磋难免刀剑无眼,受点小伤也是正常的。”
季暖虚弱的一边咳嗽,一边替俞漫解围,她并不想俞漫因此失去修为。毕竟修行本就不易,更何况她们之间并无过节,就算有也是宋忘尘和俞漫的过节。
周围的人无不惊讶,她们似乎没想到季暖如此大气,俞漫闻言也抬头看了看她,眼中尽是不解。
唐肆言立马不乐意道:“季暖,你怎么帮她说话,明明就是她…”。他正想再言时程筱柔对他摇头示意,他又不情愿的闭了嘴。
梅清寒本就仁善,且俞漫乃是俞远洋的女儿,若真是废了她的修行,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只是切磋,那便不算破戒,但伤及同门乃是事实。为师就罚你在此跪满三日以思己过,俞漫,你可服气?”
“师尊?”夏莲还想再说话,却被梅清寒眼神警告,立刻乖乖闭嘴。只是心中并不服气,她辛苦跑去告状,却只换来如此轻罚。
“是师尊,俞漫认罚”。
“望各位弟子引以为戒,万不可有人再犯,若有下次,为师必当重罚”。梅清寒言罢已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留下命令,“还有,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都不得张扬出去。”
众人纷纷行礼应道:“是,师尊”。
季暖此刻已支撑不住,就这样晕了过去,她的伤虽未及要害却也深可见骨。
“季暖、季师妹…”。唐肆言和程筱柔都惊呼出声,随后唐肆言一把将她抱回房间。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独自跪在地上的俞漫。
程筱柔见唐肆言已把季暖放在床上,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给她看看伤口”。
他听话的走出了房门,又忍不住着急的在门前渡步,心中更是担忧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过了嘴瘾,却给季暖招来了祸害。
程筱柔轻轻褪去她的衣衫,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此刻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来。程筱柔接过汝沐递过的湿毛巾,轻拭伤口,又亲自为她上了药,随后更是为她输入灵力以缓解她的痛苦。
“师姐,我没事”。季暖已经清醒过来,此时仍不忘安慰程筱柔。
“还说没事,都晕过去了”。汝沐忍不住开口,言语间难掩关心之意,她早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此时竟有些担忧起来。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你看…嘶…”季暖微笑着起身,却因头晕又扯动了伤口而痛呼出声。
“别乱动了,好好休息吧”!程筱柔温柔的扶她躺下。
“怎么了”?唐肆言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进来,见季暖安然躺在床上又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忘抱怨起来。
“季暖,你为什么帮她说话,明明就是她先动手的,就算是被逐出师门也活该。”
季暖虚弱开口道:“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咳咳…,再说本来就是你激怒她在先,我们也有错。”
“可是,你看她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似的,她就是活该”。唐肆言依旧愤愤不平。
“没有人天生就是这样,她一定有她的苦衷”。季暖解释道,她突然又想到了宋忘尘,他们之间其实很像,都是不愿与人亲近,可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是脆弱。
唐肆言还想再说,程筱柔立马阻止道:“好了,此事已了,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大家都是同门。”
汝沐汝沁两人也没想到季暖如此豁达,心里暗自钦佩。汝沁见季暖疲惫的闭眼,立马建议道:“师姐,我们先回去吧!让季暖好好休息”。
“好,师妹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这是伤药,我先放在这儿,晚些时候我再来帮你上药”。程筱柔说完把药瓶放在她的床头。
“好,谢谢师姐”。她确实很累,昨晚都没睡着。
“那季暖,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唐肆言说完也跟着她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