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别想了,你已经过年龄了,这门功夫必须在八岁开始练习,不能早也不能晚。”周鼎成冷笑一声。
“不可能,你这是骗人。”况且也冷笑呵呵。
他最喜欢周鼎成的一点就是,可以放开跟他玩心眼,甚至针锋相对,不用顾忌什么身份礼节。
“你家用的蟋蟀都必须是帽儿山的,还必须是霜至日的,还必须是正在配对的,怎么武当派的功夫就随便什么人、什么时候都能练?”
况且这才明白,周鼎成还是以为自己在骗他。于是笑道:
“周前辈,要不这样吧,明天咱们沿路要是看到树林,就先标定一块,然后我告诉你里面都有什么草药,大约有多少量,如果误差过两成,算我输,如果误差不过两成,算我赢。这样可好?”
“你说什么?只看到一片山林,你就能知道里面产什么草药,大约有多少量?”周鼎成还真是不相信。
况且言之凿凿:“对。如果我输了,再加十幅字画。”
“那要是我输了呢,你打算怎样?”周鼎成阴沉着脸,感觉前面有一个巨坑在等着自己跳。
“那也好说,教我武当绵掌就行。”况且嬉皮笑脸地说,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不赌。”周鼎成决然道。
“为什么?”
“赌注不平等,你等于用十两银子对赌千两黄金。”
况且决然道:“好吧,那你要什么赌注,只要我拿得出来。”
“你拿不出来。”周鼎成傲然道。
“截脉点金手一百零八式。”
况且咬咬牙,做出一副被人逼到头上、不得不大出血,出完血后,大不了找个地方毅然决然跳楼的架势。
“这……你真肯拿这个对赌?这可是你们家一千多年决不外传之秘。”周鼎成嘶的一声,倒吸口冷气。
“既然对赌,就要有对等的赌注,这道理我懂。”况且的神态就像是不经世事的少年,被人激将得失去理智的样子,还真是丝毫破绽没有。
周鼎成思索半晌,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况钟说的全无实用的金针度劫针法,在他心里是了不得的独门秘籍,价值远在武当绵掌之上。是以,此刻他内心里天人交战甚剧。
况且心里却是忐忑,这什么点金手他可是试过了,除了给人治病有神效外,也就是能捅破窗户纸,跟那传说中的武当绵掌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可是,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个,就算是蒙骗也要把武当绵掌的心法秘要弄到手,这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至于拿出来会不会被周鼎成看破,他就不管了。一套秘技从学会到能实用,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那是白扯,周鼎成就算知道被骗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那时候再想办法补偿吧。
“算了,我大人不能骗你小孩子。你要真能做主拿出截脉点金手来,也别当赌注了,咱们就直接交换。除了武当绵掌,我再加一套梯云纵的轻功法要,你能不能学会,那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他不会也弄个毫无实用的心法给我吧?
况且心里这样想,但转念又想,即便如此,自己也不吃亏。只当是一场不会输的对赌吧,哪怕赢到手的没有太大价值也行。
“这才是前辈风范。”况且说了一句,做出一副刚才已经觉得受骗上当的样子。
周鼎成哪里知道他已有成年人的心智,不是不经世事,而是“饱经沧桑”,他所生存的年代那些大大小小的骗子,整个大王明朝二百七十年,望尘莫及。若玩骗术,周鼎成跟况且的年龄完全可以倒过来计算。
“此事就这么定了。”周鼎成跟况且击掌为誓,脸上犹带一分不忍、三分愧疚,活像一个骗小孩子喝“**汤”的坏人。
“那咱们什么时候交换心法?”况且急不可耐。
“这个还是等进山的时候再说。须防隔墙有耳。”周鼎成谨慎的说。
“好。”况且答应。
此事如此顺利达成,还真是出乎况且意料,他在心里做了数十套计划,无非是如何引周鼎成上钩,令他乖乖交出武当绵掌心法。
可惜了,可惜了,那些计谋一个都没用上。
“周癫子,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连小孩子都骗。”忽然窗外有个声音响起。
况且心中一震,他听得出来,这正是周家那个揭破张铁山来历、让他不得不含羞离开中山王府那人的声音。
是他,果然是他一路在跟踪自己。
他的心又悬起来,身子又要抖了。
“你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说话?”周鼎成倒是坦然不惧,对窗外说到。
“我进去?你出来才是。”
周鼎成看看况且,似乎有些不放心。
“你尽管出来就是,这孩子不会有丝毫闪失。”外面那声音冷冷道。
“况且,你就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看,若是有人进来,你就把他当成癫痫作的病人,只管用那套针法扎他。”
周鼎成低声嘱咐着,不待况且答应,打开窗子,以况且从未见过的敏捷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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