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以上的女子基本就是侍妾了,贾赦没能娶到鸳鸯气不过,花五百两银子买了个标致的丫头睡了一夜才解气,可见清朝时高级丫环也就这价位。
有人为了讨好张居正,送去一位千金美女,还配置全副首饰嫁妆,估计就是月婵这个档次。当然张居正并没有收下。
这里的金都是实实在在的黄金,而不是一般文法意义中所指的白银。
况且苦笑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些姐姐妹妹们要是跟着我回家,明天苏州城里就没洗衣板和棒槌卖了,洗衣板是我跪坏的,棒槌都是打我打坏的,最后我这浑身骨头都得拆成一根根的,老先生,你就饶了我吧。”
听了他这话,丫环们都禁不住笑了,而且都张大了嘴巴,全然忘了笑不露齿的大家规范。
“公子也惧内啊?”月婵笑道。
“惧内?我那不是惧啊,是生死攸关的事,在江南,要说怕老婆,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况且握着拳头,豪气干云地道。
丫环们惊讶之余再次大笑,怕老婆能怕到这程度,的确是天字第一号的了,好像比在金殿夺得状元还光彩似的。
“公子不是还没有娶妻吗?”后排一个丫环大胆道。
“这倒是,不过石榴说了,洗衣板和棒槌的事儿得提前培训。”况且大言不惭道。
丫环们又是一阵哄笑,自古以来男人都讲究男子汉大丈夫,乾纲威振,没有谁以惧内自豪的,眼前这主儿怎么惧内也能豪气干云,响遏云霄,这真是他的世界没人能懂。
“小友快语妙言,真如春风解语,老朽的病不觉好一半了,来人,扶我起来。”王若非在床上坐直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人搀扶的样子。
丫环们顿时忙碌起来,拿过银盆给他洗脸,另有几个人上前给他梳头冠巾。
“老先生这病还真不能光在床上躺着,应该出去多呼吸新鲜空气才是。”况且说道。
“是啊,小友方才一番妙语让我振奋了起来,平时手动一下都吃力。”王若非下了地,但显然还不想出去溜达,唯恐况且看穿他的病情。
在一张黄梨花桌子前,两人坐下,丫环们马上端来茶水。
“我要和况小友说几句心里话,你们先都出去吧。”王若非挥挥手。
丫环们都躬身称喏,鱼贯而出。
况且看了一眼,大赞道:“老先生这是以孙吴兵法**这些姐姐妹妹们啊,技法高超不逊于孙子。”
“不敢当,不敢当,这不是我的发明,而是祖传的家法。”王若非捋须说道。
况且心里更加觉得这有扬州养瘦马家族的风味了,他们之间或许有亲戚关系。**美人已经很难,以军法**美女更难。
“其实你应该收下,我这是真心实意的话,要是怕石榴吃醋,大可以暂时不收她们做侍妾,以后遇到有才有德的士君子,帮老夫达成夙愿也是一件好事。”王若非笑着说。
况且明白他话中之意是说这些美丽的丫环每人都是一笔财富,并不只是美女那样简单。王若非使出如此大手笔,相当于送出一笔巨额财富。
要说况且惧内,王若非才不信呢,纳了几个侍妾你不敢,怎么就敢跟那位左小姐眉来眼去、藕断丝连?按理说,一百个侍妾也没有一个左小姐对石榴的威胁大。
左羚和况且的事情,他也有所知。左羚在南京太有名了,而且无情地拒绝了所有提亲,她跟况且以前相识相爱的一些传说,也就因此浮出水面。
“老先生,贵府有家法,晚生一样有,而且晚生秉承先祖教训,人生首要的事是惜福,惜福才能养生,才能长寿,才能为自己、为子孙积攒福荫。若是无才无德,享用过甚,虽然极一时口腹之欲、美色之奉,却不仅是折自己的福德,也是断绝后代的福荫。晚生虽至愚,也不敢这样做。”况且正色道。
“小友小小年纪,能说出如此得到之言,老朽惭愧啊。”王若非的脸上不觉闪过一丝愧色。
况且忙道:“晚生可不敢跟老先生讲大道理,那是班门弄斧,实在是祖上遗训,所以时刻牢记心中。”
“佩服,佩服啊。”王若非连连拱手道。
一时间王若非脸上神色连变,也不知他心里在寻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