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挠挠头笑道:“猜的。”
“这也能猜得出来?可别说你还会八卦算命什么的。”唐伯虎退了一步吃惊道。
“八卦算命当然不会,就是突然有种感觉,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子海盗味儿。”
况且还不知道今天这一番冲突才是刚刚开始,过后演变成的危机,几乎让他生死两难。此刻他虽然不明就里,却隐隐感到不大对劲儿,似乎不能像那天收拾马经略一样,让这个郑伯庸爬着出去。
他就是这种心性,招惹到他没问题,哪怕像玉婵那样蓄意刺杀他,过后他还是费尽苦心为玉婵找活路,更不用说无意得罪他的人了。
唐伯虎原来对他也很强势,甚至有些羞辱,过后他也冰释前嫌,并无怨恨,只是但凡有人敢惹到他的几位心上人,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杀心大起,哪怕是因为多年行医、慈悲为怀,破杀戒不可能,暴揍一通还是少不了的。
随后大家又都入座喝酒,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人再提起。
“我听说上次你为左小姐差点把那几个人打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一面,好好说给我听听。”石榴坐在况且旁边笑着小声问道。
况且脑袋嗡的一声,他最怕提到这件事,过去许多日子了,石榴从没提过,况且还以为小王爷师兄私下瞒住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这有什么可说的,师兄一定早都给你说了。”况且立时如猫爪下的老鼠一般,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他说是他说,我想听听你说。”石榴故意冷着脸道。
“这……这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带着几个恶仆无事生非,我也不过随手教训他们一顿。”况且苦着脸道。
“随手教训他们一顿?我可是听说有三个人都残废了,你的随手有这么重么?”石榴冷笑道。
她对此事的确有气,不是况且的做法不对,而是因为况且动手打人保护的不是她,而是左羚。
也正因如此,这次她来,中山王府派来几个男女侍卫护驾,一方面是习惯,另一方面也是怕再有上次的事生。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要是把人弄残废的次数多了,中山王府也很难压住,南京也有都察院,也有六科给事中,要是三天两头把人弄残废了,这些科谏的弹章不满天飞才怪。
“这不能怪他,上次那几个家伙想杀了我们,刀都用上了。”萧妮儿急忙为况且辩解。
“妮儿,他就是杀了人,也一定是被杀的人不对,是吧?”萧妮儿的愚忠令石榴哭笑不得。
“那当然,他要是杀人,那人就一定有该杀的理由。”萧妮儿非常认真地道。
石榴笑了笑,她收拾况且有办法,对萧妮儿还真没辙,她也是纳闷,萧妮儿为何就不吃醋,还跟左羚关系处的那么好。
在苏州,况且跟左羚很少有来往,萧妮儿却是经常去左羚那里玩,这些事她都知道。
“郑家真的是海盗家族啊?”况且小声问周鼎成,故意岔开石榴和萧妮儿的对话。
周鼎成笑道:“这事谁都知道,福州、泉州、岭南沿海一带的大家族不是做海盗的,就是跟海盗有牵连,就连朝廷的海外贸易,都得通过他们,不然的话商船就得在海上被劫。那些海盗家族一两代就成为了大富豪,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不熟悉海况的人却做不了。”
“朝廷也不管,由着他们?”况且诧异道。
“朝廷也想管过,不过这些大家族跟朝廷上下的官员都有关系,他们走私抢劫的财一部分也都流向这些官员的腰包,这些官员当然也就不主张管了,这是其一。其二当年朝廷平倭寇动用了半个国家之力,好歹把倭寇赶下海了,结果是府库严重虚竭,要想在海上消灭他们根本不可能,朝廷不会为了平海盗花大钱建立一支海军。所以维持现状最省钱、也最便利。只要他们不勾结倭国的浪人上岸抢劫也就行了。”
况且想想也是,即便后世海军之强已经令人指,卫星、雷达监控无处不在,海盗也没绝迹。以明朝的实力想要建立一支海军还真是力所不逮。
“上次的事可是师兄给你平掉的,你以后在这儿还是少惹事。”石榴告诫况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况且暴力的一面,不免有些害怕。
“没人惹到我,我当然也就不惹事。”况且悻悻然道。
“你放心,再有下次,我出手。”周鼎成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