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不仅用筷子祸害,也用语言祸害,倒是尝到了当一个小祸害的乐趣。
“你这个坏蛋,再这样下去,会把我教坏的。”石榴好在迷途知返,察觉了况且的用意,娇嗔指责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自己心里快乐就行,再者说我们也没害别人。”
两人这一顿吃了很多,都感觉撑的受不了,最后只差扶着墙出去了。
送石榴回陈府的路上,巧遇大相国寺的德清和尚向,两人相互打招呼,况且想下车去见他,德清却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他在家里等着。
况且明白了,也就没下车,只是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那人是谁啊,好像是个和尚。”石榴不认识德清,更不会知道此人会成为明代四大高僧之一。
“我以前见过的,可能要向我化缘吧。”况且随口道。
“哦,我倒是没见过你进佛寺烧香许愿的,和尚找你化缘可是进错了门。”石榴抿着嘴乐。
况且没说话,送石榴回房后,又去跟老师打声招呼,就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却见德清正跟一个人在门口等着,纪五搬出两条凳子请他们坐,陪他们说着话。
“你这倒是见外了,怎么不进去?”况且纳闷道。
德清跟萧妮儿很熟的,根本不用在外面等候他。
“小人见过公子。”德清尚未说话,他旁边的人起身过来躬身下拜道。
“这位是……”况且仔细打量,确定根本没见过。他可是过目不忘的,无论在哪里,只要扫过一眼,再不会忘记的这个人。
此人三十多岁,一身的风尘,脸上已经有了几条很深的皱纹,不经意看好像是刀疤一样。看样子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
“这里不方便说话,还望公子让小人进里面禀告。”来人说道。
“赶紧进来吧,我门上又没挂杀人刀,你们怎么在外边等着啊。”况且笑道。
纪五叔笑道:“可不是怎的,我再三让这两位客人进去,他们说什么也要在外面等。尤其是这位小师父,也不是外人了,还是那么外道。”
德清笑道:“这位大哥坚持在外面等,我只好舍命相陪了。”
况且把两人请到大厅,萧妮儿端上她特制的冰红茶来。
萧妮儿这些天可是郁闷着呢,总觉得被左羚摆了一道,在苏州除了况且她最信赖的人就是左羚了,却偏偏在那里吃了瘪,真如猫抓心一般,有说不出的不痛快。一气之下她连石榴那里也懒得去了,况且去时,只好给她托病,说是女孩家那些每月的麻烦事云云。
萧妮儿先跟德清说笑几句,然后退到后面去了,德清带来的人则是一直双手放在身侧,老老实实站着,况且让他坐,他也不肯坐,弄得况且益发糊涂。
“这位是……”况且又问道。
“小人叫秦长青,是从海外来的,特地来见公子请示一件事。”此人见无外人,忽然单膝跪地,行的是半军礼。
“你们谈,我先告退。”德清起身退了出去。
“我说这位大哥,你先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从海外来,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况且心中陡然一沉,不会是父亲、妹妹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派人来通知自己的吧。
“不是要给公子传消息,而是有件事需要公子批准。”此人站起后还是双手垂在体前,恭恭敬敬说道。
况且察觉出来,此人对待他,就像奴才对待主子、衙门小吏参见知府、巡抚一般。
况且不由笑道:“我何许人也,还能批准什么事?你们在海外什么情况我一概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自己处理就是了,何来要我批准一说?”
他约略明白些,这一定是勤王派设在海外的组织派来的人,难怪德清会陪着来,应该是走德清他们这条线过来的。
况且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更不明白这是什么组织,只是明白一点,这组织对自己有好处没害处,自己遇到危险时,他们会全力保护,自己有时说些什么,他们也会尽力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