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耳的妖精少年与这个权势中的男人再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男人有一点痛苦,但是这些年的遭遇早就磨平他的情感,让他变成了一个上位者,同时也让他的泪腺被封堵。
这个男人,一直在心中笃信着,那个舞动临渊剑的那个叛徒怎么可能真正的死去,这么多年对挚友存活的幻想与希望,被这个长耳的少年的话瞬间崩裂。
男人手中的香烟已经快要将滤嘴燃尽了,火苗已经快到他的手指处,他依旧没有将烟丢掉,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他的尸体呢?当我去找他的时候,只剩下了这把断剑。”
“被森林中的野兽吞食了,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他的身上有很多致命伤,是我送的他最后一程。”临渊平静说出了这个谎言。
“你在说谎。”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上的气势突然开始节节攀升,临渊感觉到威势像是天空压在他的身上,“你不过只是十多岁的年纪,怎么会见到二十年前的他。”
“我是高位妖精的后裔,年龄不会在我的面容刻下痕迹。”临渊低声说。
恐怖地威势如同潮水一般散去,男人从车上站了起来,回过头向着东方的天际看去,临渊看着背过去的男人,东方突然刮起一阵微风,风中带走男人眼角处一丝晶莹的细丝。
临渊看见这晶莹的细丝,心中触动,长耳少年的眼角也落下一滴泪。
男人转过身来,脸上依旧严肃,没有留下一点泪的痕迹,“你知道拔出这把剑的意义吗?”
“知道,这是那个地方的传统。当拔出上一代剑神的剑之后,就意味着要接受剑神的传承,要成为新一代的剑神。”
“哦?他给你说的?”男人看着夜羽,“看来他死之时就想要把这把剑就给你了,不然他不会与你说这些的。”
临渊沉默着,心中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好像已经配合着男人的演出一样。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拔出这把剑的意义了,但是现世上无剑神,你也不会有传承,但是拔剑的这个义务——成为新一代的剑神,前路已经坍塌,你必须靠自己摸索着,走出一条新路。你懂吗?”
夜羽点了点头。
“你可没有选择的权利,毕竟那个人与那个地方已经没在了,但是你既然拔出来这把剑就要迎接着那些恐惧于它的势力的威胁,当年的事的真相扑朔迷离,但是这把剑的出世,一定会引起许多人的忌惮。即使你把这把剑丢下,终究还是逃不过的。”
“你害怕吗?”男人一字一句问道。
临渊没有任何犹豫,盯着辉格大公的瞳孔,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这个男人被自己揍了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黑夜院门口叫嚣的场景,那时候他常常会说一句。
“你害怕吗?”
“明天我一定过来踢你的屁股。”
临渊多想回到那个时候,夕阳下少年的身影带着幼稚与浪漫的气息。
心中一声长叹。
哎,回不去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再是那个每次摸着摸着屁股的小孩了。
此时临渊已经心满意足了,看见了以前的熟人,这片刻的时间也是他寒冷心中的一束光明的火炬。
临渊脸上出现了夏花般的笑容,他看着这位男人,眉角弯弯。
“你屁股还疼吗?”
长耳少年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闭上了眼,临渊的意识消散,夜羽的意识复苏。
当夜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有点懵逼,这位帝国权势辉格大公拉着自己的衣领,一直把他摇来摇去。
这位男人脸上本应该冰冷的面庞上泛起了赤日一样的红色,他的眼神像是被揭露面纱的幽怨女孩一样。
什么情况?
夜羽感觉在刚刚丧失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
辉格大公拉着夜羽的衣领,眼神着急,语气有点不知所措:“你怎么知道?那个贱人告诉你的?”
“什么?”夜羽一点呆萌,完全茫然。
“我听错了?”男人再次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害怕吗?”
夜羽:“???”
我怕个什么,你扯我的衣领的样子,挺不要脸的,有点怕,你是不是对妖精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好像之前红绡说过,这些贵族就喜欢一些特殊的,尤其是喜欢那种娇羞羞说“我怕”的样子。
夜羽心中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我要断绝他的幻想。他猛烈些摇头,颤巍巍地说:“不怕,一点也不怕。”
这位维多利亚的“心脏”先生,他的脉搏突然剧烈的搏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