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仁恭与达奚嵩寒暄完毕,杨戈上前躬身施礼:“武勇郎将杨戈见过王太守!”
王仁恭上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早就听闻洛阳城出了一个少年英雄,能与那宇文成都平分秋色,更是带的一手好兵。现在看来,果然仪表不俗,是一条汉子!”
杨戈谦让了几句,将手下将领依次介绍。王仁恭也没刻意摆出太守的架子,对众位将领一视同仁,好生客气。同时也将自己手下的文武官员简单做了个介绍。
杨戈却只是注意那中年男子,待到听王仁恭笑呵呵的说出李药师三字的时候,一下子还没反应上来,等那中年男子上来行礼,口中自称三原李靖时,才大吃了一惊,脱口叫道:“李靖,你就是李靖?”
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却是让身边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不知李靖这家伙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这位少年新贵,纷纷往外退了两步,以免殃及池鱼。
李靖自然也是大惑不解,他可从来都没见过杨戈,自然心怀坦荡,盯着杨戈等待下文。
杨戈吃惊过后,随即醒悟,干咳两声,却没了下文。众人都深感诧异,不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到了里面,王仁恭并没有将他们安排在驿站,而是迎到了太守府中。
达奚嵩笑呵呵的对杨戈解释道:“这马邑已是边界,不时有突厥人或者其他部族的人前来捣乱,为了万全之计,都是住在了太守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当晚太守府内大摆筵席,觥筹交错之际,杨戈问及突厥人的近况。王仁恭面容为之凝结,缓缓说道:“两位,要是照老夫的意思,这次塞外出行,其实已经没太大必要了。”
达奚嵩杨戈为之一愣,就听得王仁恭继续说道:“近日来我手下斥候回报,方圆数百里内竟没了突厥人的踪迹,甚至有些部落也陆续向北迁移。据老夫判断,恐怕是那突厥人已经开始集结队伍了。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两位此去,恐怕有些凶险啊。”
达奚嵩闻言呵呵笑道:“太守大人,有道是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即便是战戈将起,突厥人还是不敢轻易破例的吧。”
王仁恭摇摇头道:“那些野蛮之人哪里懂得什么礼数,不过,两位若是寻到了义成公主,或许还有些转机。”
哦,义成公主?达奚嵩见杨戈有些疑惑,遂向他解释道:“义成公主乃是宗室之女,先皇在世时将她嫁给了启民可汗,一晃十年过去了,听说义成公主现在成了始毕可汗的妻子,却不知这位公主近况如何?”
王仁恭点点头道:“没错,正是这位公主,启民可汗死后,按照突厥人的习俗,继任者始毕可汗同时也接纳了义成公主为妻。这十余年,我老夫听闻那些来往突厥的商人说起,这位义成公主似乎在突厥人心目中威望甚高。或许对你们此行有所帮助。”
杨戈与达奚嵩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办法。杨戈拱手问道:“王太守,我等对塞外并不是很熟,还望大人能予以援助一些人手。”
王仁恭欣然同意,当即就调拨了近百人,都是来往塞外打探消息的好手。两人大喜,连连拜谢。
正事说毕,王仁恭拉着达奚嵩,两人谈论起过往旧事,唏嘘不止。而杨戈却是注意到了那位三原李靖,独自一人坐在一处角落饮着闷酒,遂走了过去。
“药师兄,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饮酒?小弟叨扰了。”杨戈也不客气,坐在李靖的身旁,拿起一个酒杯饮了下去。
李靖早就注意到了这年轻副使,初见面时的讶异,让李靖感觉到颇有些不安。若是在往日,他早就离席回家了。但今日却是始终坐在那里,倒要看看这位杨大人会否找到他的头上。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杨戈与王仁恭交谈后,也不理会旁人,直接坐到了他身边,甚至出口的语气也显得颇有些亲近之意。
“原来是副使大人,李靖区区一个郡丞,何来叨扰?大人尽管坐下就是,却不知找李靖何事?”
杨戈凝视着眼前这个不得志的中年男人,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大唐战神的英姿飒爽,威风不可一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似乎有什么心事?”李靖猜疑不定的看着杨戈,不知为何这位年轻副使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戈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突然冲着李靖笑了笑,“药师兄,不知今年贵庚几何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