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墨似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递给蒋文白,带着拘谨跟讨好说道:
“公子,这是我在百味居买的桂花糕,您还没吃饭吧,要不尝尝?!”
蒋文白接过燕文墨递来的桂花糕,没打开,反而看着她温和开口道:
“日后,除了洒扫院子,端茶倒水,还有去食堂取用饭食之外,其他的事,你可以不必做”
听及此,燕文墨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乖顺道:
“好”
可燕文墨当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如今要做杂役终归是有些困难的,毕竟洒扫之类的,她没接触过,煮茶更是一窍不通,也就去食堂领饭好一些。
因此,蒋文白无奈看着自家杂役笨手笨脚的洒扫,然后被竹子划破了手指,可怜兮兮的蹙着眉头给自己包扎。
就算煮个茶,也能烫到自己,以至于杯盏跌碎,至于领饭,虽说不至于不能吃,但都是他不太喜欢的,反倒是对方吃的很香。
他开始怀疑,这杂役他真的是非要不可吗?!就真的是非要不可吗?!
直到某天,燕文墨再次告假离开,他却迎来了小院的第一个客人,一个其他长老的弟子。
那弟子拿着一枚玉佩,恭敬的对他开口道:
“蒋师兄,这是你家杂役丢失的玉佩,我本来是想亲自还给他的,但他好像不在,不如你转交给他吧”
蒋文白看着面前的少年,忍不住诧异问道:
“这是从哪拾得?!可是他自己丢的?!”
那弟子摇了摇头,而后道:
“前几日,她帮我抓跑到树上的灵猫,一个不小心,就从树上摔了下来。我当时忙着查看他的伤势,并未注意到玉佩,昨日路过,才发现这玉佩竟落在树底下。那地方比较偏僻,去的也就我们两个,想必这玉佩也就是那时候掉下来的,所以,我才让你转交给他”
蒋文白闻言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从那弟子手里拿过了玉佩,那弟子见此,行了一礼,就直接告退了。
见人离开,蒋文白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那玉佩上雕刻着他熟悉的颜家族徽,还有雕工精致的牡丹花。
牡丹花心,刻着一个‘颜’字,而玉佩的背面,却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刻了两个字。
因为不认识那种字迹,所以蒋文白自然也不知道燕文墨到底叫颜什么。
只是这‘颜’字让他想起了颜清霜,那个跟他差点成功退婚的未婚妻。
听闻颜家在她来退婚那日,就被人给灭了,她身体如此之弱,得此噩耗,怕是已经死了吧,那燕十三…是她家亲戚又或者是跟她有什么亲属关系的人?!
想来他应该是为了躲避仇家,才用了化名来到昊天宗当杂役,如此一来,他做事如此笨手笨脚,倒也算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自然不会洒扫之事,更别提端茶倒水,煮饭洗衣,这般想着,他默默握紧了玉佩,神色复杂。
他记得父母在得知颜家被灭族的消息之后,几乎是当机立断的派人去找颜清霜,可不知为何,竟一直找不到,到最后,还听到了颜清霜已经死了的消息。
也因此,父母对此是愧疚至极,觉得当时要是留下她,她也不至于死,再加上自己那时又气跑了夫子,就被父亲罚去祠堂跪着,这才躲过一劫。
他本以为这世上就他一个失去双亲,失去族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却没想到燕十三竟也是如此。
有道惺惺相惜,便是因为同一种命运,故而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蒋文白对燕文墨也多有容忍,甚至说是溺爱。
有好几次,燕文墨因为不小心闯了祸,吓得躲着不敢出去,都是蒋文白主动去替她背锅,以至于到最后,欧阳闲看着被罚跪的蒋文白,忍不住吐槽道:
“你那个杂役,真是…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就非得这般惯着他吗?!”
蒋文白看着欧阳闲无奈的模样,抿了抿唇,低低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师兄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再说了,那也是我御下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