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年轻人又向那围观的人群望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
“嘿嘿,讲道理?这就是道理。”说着,黄沙帮的胖子扬了扬手里的宣花板斧。
围观诸人见两伙人要对那小子下手,传来了一阵久违的叫好声。
徐远侠听了摇了摇头,无奈叹气一声,眼神却是坚毅了起来。他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十数人昂然不惧,将手轻轻放到了佩剑之上。
黄衣胖子和蓝衫大汉率领手下向青年涌了过去,街道上围观之人将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此之时,一阵怪异的大风平地而起,风卷沙尘将街道上众人迷得无法睁开眼睛。伴随这股强烈的妖风围观的人群都被冲散了开来,留出一条过道横穿拥堵的人潮。
只见过道上一俊逸非凡的男子悠然慢步,他无视东倒西歪的人,直接穿过东侧的人群。直到他走入原本发生冲突的范围内,那阵妖风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男子没有言语,也不看黄沙帮和海鲸门众人,气定神闲地向西边走去。
此时,大风虽息,西面的人群却还未恢复过来,他们狼狈地东倒西歪让原本拥挤的道路露出了间隙。男子正向那间隙走去,却听身后一个破锣嗓子响道:“你是何人,借妖风穿堂而过,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给我停下!”。
说话的原来就是那海鲸门的蓝衫大汉。他手持钢叉好不威风,已经收敛起了方才被大风吹倒的狼狈模样。
一旁站着的黄衣胖子见自己的话被抢,本想发作,却看见那穿堂而过的年轻人背影没有停下的意思,似是全然不把他们两派放在眼里的样子,登时一种无名的邪火就冒了出来。一时间也顾不得的和海鲸门的大汉争执了。
那出言喝止他们的佩剑青年和这个穿堂而过的俊美年轻男子实在是太过猖狂。
他们两派今日连续被两个嘴上没毛的后生晚辈瞧不起,如果不给予他们些教训,以后在江湖上不免被人嘲笑。
事出虽是突然,两派的带头人却也马上搞清了状况,纷纷把矛头转向了这落单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毕竟在他们看来,聚众殴打两个落单的年轻人比起两派对打要轻松上不少。
话音落地,手持钢叉的大汉就几步走到了背对他们的年轻男子身后,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搭在了男子肩上。他怒声呵斥:“叫你停下,没听见吗?”。
此时,围观的人群也已经恢复了过来,他们又慢慢聚集了起来,有些人虽然还摸不清头脑倒也是看得热闹。
什么时候又多出了这样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谁呀?
围观者都纷纷议论了起来。人群里的女子见了却是另一番作态。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气质非凡,身材挺拔,面容英俊让那些侠女们生出了不少好感。侠女们见男子无意间得罪了两派人马正要吃罪,心里不免都有些焦急。
见此情景,被晾在一旁的佩剑青年摇头苦叹:“一群疯狗啊。”。
他见男子要受那无妄之灾正欲拔剑,只听得一个温醇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你们挡路了。”
说话的是那背对两派之人的年轻男子。话音落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大风无端卷起。
首先遭殃的就是黄沙帮和海鲸门众人,这次大风比上一次还要强烈,一卷之下,两派人马皆是栽倒在地,落得个人仰马翻。
那蓝衫大汉更是被风卷起一丈有余。待到片刻过后风止才狠狠摔到了地上,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差点当场厥死了过去。
街上众人已经乱成一团,而那说话的年轻男子已是看不见踪影。
片刻过后。
在街道尽头的拐角,英俊男子负手缓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内心毫无波澜,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
突然,他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
“在下徐远侠,方才大哥出手相助,令在下不胜感激,特来拜谢。”
回头望去,只见一佩剑青年立在身后不远处,面容正经里又带着些感激。
男子见徐远侠似是没有恶意,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出手帮你,只是路过罢了。帮你的是正巧刮起的大风。”。
说完,男子就要转身离去。
只听见身后的徐远侠又开口道:“不管大哥出于什么原因,你的路过正好帮小弟解了围是事实。
在下初涉江湖不懂江湖险恶,今日要不是又大哥路过可能就要闹出事端。大哥能昂然不惧那伙泼皮,头也不回直穿而过,在下实在佩服。可否请教高姓大名,徐远侠望与兄结交。”。
徐远侠的声音诚挚无比,又谦恭有礼,让人听了难以生出恶感。
青衣男子再次回头,看见了徐远侠真诚的笑脸。他凝视着徐远侠良久,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笑容。
或许是看出了徐姓青年的尴尬,青衣男子不再盯着他看。此时的他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全然没了之前的冷酷模样。他眉毛微动,朗声答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真的只是路过。我的名字也不是秘密,告诉你无妨。我叫沈崖,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