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妹,老奴受圣上御旨前来接公主回宫。
公主不明白也无可厚非。
出于一些现在不便详说的原由,公主尚在襁褓之时,就被送出了皇宫,流落到了民间。后来,宫中又巧妙安排,让公主成了孤鸿院的弟子。当时,先帝满以为孤鸿院算是名门正派,院主程雁北更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可保公主太平无忧。
谁能想到,那程雁北竟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反贼,竟还对公主心怀不轨。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身具大气运,遇贵人相助。”老太监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似乎更多的详情就不便多说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论谁,都不可能比李菀卿心中的震撼大。绝美的女子不知所措地看着跪地不起的老太监,又看了看宋灵,最后,再看向了一直闭目养神,不发一言的沈崖。似乎在寻求沈崖的意见。
“内情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帮人护送你到京城。但我刚刚用神念扫过这些人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们说的话,也该是真的。如果他们真的意图不轨,你一有发现,记得手上的传念符。”沈崖淡淡的话语声传来。
此言一出,李菀卿哪里能够不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女子的眼中除了突然迎接新身份的不安与躁动外,又平添了一抹黯淡。
而这时,沈崖却刻意避开李菀卿,摸着小鲤的脑袋说道:“跟着你李姐姐,去住大房子,天天有好吃的,以后再也不要去担心所谓的因果了。别哭,你练了我给的功法,又有法宝在手,没人敢欺负你的。如果有危险,你也知道怎么找到我。
修行上,不用刻意强求境界,不是所有修仙者都一定要走上大道的。没能成仙之前,没什么比幸福过完一生更重要。你爹娘和爷爷也一定希望你过的幸福。”。
沈崖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了。早在来此的路上,沈崖就和二女说过。自己离开后,让他们带着小鲤一起,三人没能突破筑基之前,需要相互扶持,切不可分开。
小鲤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孩子终究还是孩子,临了还是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他们两个交给你了。记住,怀疑你能够怀疑的一切,但不要在没准备的时候伸张。解决不了,就找我。”宋灵的耳中,响起了沈崖的传音。女子面色也不由地正经了起来,微微点头示意。
这一切的嘱咐,沈崖说的都很平淡。对于他而言,这场离别也不过是他人生中无数离别中的其中一场。作为修仙者的他,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伤春悲秋。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对此三人,也算是抱有最大的善意了。于沈崖来说,一路同行数月时光,互有恩情,两不相欠,这就是最完美的旅行。
一段时间过后,除了沈崖外的其余三人,都下了原先所在的小马车。两名绝美女子牵着一个孩子,缓缓走向了那驾事先为“公主殿下”准备的豪华马车。
接驾的太监自然不会在意多出了两个人,他早就接到了命令,公主无论要带什么人一起,都无条件答应,更不能怠慢。
夕阳下,勾着金边的人影,缓缓前行,走向了未知的下一站。
可就在一行三人即将走上那驾巨大马车之时,李菀卿却是做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绝美的女子竟是毫无征兆地转身,回头跑向了沈崖所在的那辆马车。她没有顾及老太监的阻拦,一头就扎进了马车中。片刻过后,女子才又从沈崖的马车上下来,沉默不语地走回了那驾为她准备的皇家马车。
细细瞧去,才会发现,此时的李菀卿,脸上已经是一片飞红。
宋灵目睹了这样一幕,眼中很快就闪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着归来的李菀卿随口就说了一句意没头没尾的话:“怪不得李姐姐不愿做师父的弟子了。哼,小妹想让姐姐当自己的师姐,姐姐居然想做我师娘。姐姐你太狡猾了。”。说罢,宋灵掩嘴娇笑了起来。
此言,惹得李菀卿原本就发红的脸上一阵滚烫,急忙低下头,一下子钻入了马车之中。
一旁的一众骑兵和蟒袍老宦官,则是对此事故作不见。唯有小鲤,满脸呆滞,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坐在马车中的沈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满脸僵硬的表情。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刚才李菀卿的话---“登徒子,这是报复你之前在云来别院对我动的手脚……他日再见,你定要安好。”。
沈崖心中震颤,直觉得这女人啊,实在是太“记仇”了!
一段旅程由一个吻来画上句点,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沈崖尚不知,对他来说,这次离别过后,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不仅是南赵国,整座钧天域灵气恢复以来最大的事件,此刻已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