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颔首,“奴婢没有失手,是王姑娘躲开了。天色那么黑,奴婢的速度又快,而且奴婢自认为下手很准,就算是凑巧,也不至如此这般。”</p>
这点,靳月深信不疑。</p>
明珠的身手,她是亲眼所见,王初雨瞧着柔弱,可......</p>
“爹方才说过,王初雨身上可能有伤,所以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靳月抿唇一笑,“爹,你闺女是不是特别厉害?没给你丢脸。”</p>
如此,靳丰年松了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差点没把他吓死。</p>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贸贸然冲上去,万一被人拿捏住当了人质,可怎么得了?”靳丰年叹口气,“不行,我还得跟着你去衙门,万一那女人撕破脸,爹还能带着你躲一躲。”</p>
靳月眉心突突的跳,“爹,你带我躲哪儿去?”</p>
“没心肝的东西!”</p>
靳丰年和靳月刚上马车,谁曾想安康生也挤了进来,父女两个齐刷刷抬头,不约而同的发怔,动作整齐至极,乍一眼,极是父女相。</p>
安康生面色有些尴尬,“我没打扰到你们吧?”</p>
“我就知道你有话说。”靳月笑了笑,“坐吧!”</p>
安康生颔首,温雅坐下,“你如何知道我会过来。”</p>
“之前你看王初雨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有事,但当时不好直说,又来你让我别乱来,我就明白了......安师爷,藏着掖着可不是君子所为!”靳月笑着调侃。</p>
安康生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未能即使周知,两位见谅!”</p>
“现在可以说了?”靳丰年有些不高兴,藏着掖着,让靳月去出头,他这当爹很不高兴,一不高兴他就想怼人。若不是靳月冲他皱眉,凭着他这副唇舌,必定要让安康生下不来台。</p>
安康生点头,“之前你们说是保胎药,我就派人走访了所有的药铺,终于找到了,医馆里的人说,她们就抓了一贴保胎药,我便觉得不太对。后来又问是否抓过别的药,伙计说有,但只要了两味药!”</p>
“两味药?”靳月不解。</p>
安康生从怀里取出一张方子,“靳捕头可能瞧不明白,但我相信靳大夫知道这是什么意思!”</p>
心下狐疑,靳丰年快速接过,打眼一瞧,便明白了安康生的意思,“我就说嘛,这女人身上有伤,看吧,这都是治伤的伤药!”</p>
“是的!”安康生解释,“我又亲自去问了所有的医馆,每个医馆都只要两味药,根本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后来咱们去搜王家的时候,她们才拿了那保胎药煎煮,误导了咱们。”</p>
“我觉得吧......”靳月摇摇头,“那帖保胎药不是用来误导我们的,毕竟她们未必知道,我能闻出来,应该是用来误导王陌的。”</p>
她这么一说,安康生瞬时眼前一亮,宛若醍醐灌顶,“你......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p>
“王陌被带走的时候,他看了王初雨一眼,那眼神很是奇怪。”靳月细细的回想,“所以王陌被抓,这里头可能有王初雨的缘故。”</p>
安康生颔首,“问题,可能就出在王初雨身上。”</p>
“毒妇!”靳丰年咬牙切齿。</p>
靳月扭头看他,“爹,你这么义愤填膺作甚,人家又没把你怎么了。”</p>
“我......”靳丰年张了张嘴,盯着靳月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别开头。</p>
这一番折腾,东方撕开了一道口子,泛起了鱼肚白。</p>
京都城的百姓听说抓住了,杀死王家众人的凶手,紧赶着都围拢在大堂外头,就等着知府大人升堂问案。</p>
靳月有些困,在厢房的桌上趴着眯了一会。</p>
“别让她累着!”靳丰年叮嘱,“我先回医馆里交代一声,待会就回来,还有还有,千万别让她靠近那个坏东西,别让人伤着她!”</p>
明珠和霜枝连连点头。</p>
“你们两个在,我能放心,毕竟都是她相公亲手挑的。”靳丰年交代完了,拢了拢衣襟往外走,“对了,晨起天亮,她起来的时候让她先喝碗汤,暖了身子再出门。”</p>
“是!”霜枝俯首。</p>
靳丰年抬步就走,真是操碎了心。</p>
只不过......</p>
案子到了这儿,瞧着是雨后天晴,其实......难关才刚刚开始,王初雨不会承认任何事情,而王陌则会揽了所有的罪责,所以就算知府大人升堂审案,这案子还得僵持一阵子,至少不会现在就结束。</p>
靳月没想到自己这一眯眼,竟然已经是午后,还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伸个懒腰,走出门,外头那张熟悉的冷脸,让她面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p>
“靳捕头!”程南站在院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