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长长的羽睫贴在面颊上,他玩味似的将指尖伸过去,拨弄琴弦般把玩,一下,两下......羽睫快速扬起,睡意惺忪的眸底,泛着令人心悸的迷离,倒映着他的影子。</p>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在她眼里,她眼里唯有你。</p>
察觉某人眼底的戏虐之色,靳月不高兴的鼓了鼓腮帮子,别开头不再看她,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来自于头顶上的灼灼目光。</p>
须臾,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低头瞬间,一张脸瞬时红到耳根,连呼吸都变了节奏,愤愤抬头,她咬着后槽牙低斥,“登徒子!”</p>
语罢,快速用被褥遮住了脖子以下。</p>
傅九卿面如冠玉,肤若凝脂,比她更白上几分,瞧着是个病秧子,却是个穿衣显瘦,褪了衣裳......冰凉的胳膊还轻飘飘的搭在她腰肢上,指尖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那滚烫的温度从他的指尖渗入,顺着他的骨血,一点点的入了心坎。</p>
那位置刹那间被温暖充盈,仿佛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p>
“夫人此言差矣,为夫身上的衣裳,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夫人为何窝在为夫怀中?昨夜到底发生何事?是谁道德沦丧?是谁......”</p>
“憋说了!”靳月气鼓鼓的瞪着他。</p>
那还不是因为他快冻死了,她委实没办法,所以......所以......</p>
傅九卿叹口气,他不动还好,这一大喘气,两人便靠得更近了。</p>
冷热交替的瞬间,靳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别、别动!”</p>
是不能动,再动......再动的话,傅九卿可能会......生生憋死,他虽然身子不好,但始终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方面要顾忌着她的身子,一方面又想让自己痛快点。</p>
男人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软怀香玉,偏偏只能作表面文章。</p>
所以,谁也别动。</p>
可他们不动,不代表外头的人也不会动。</p>
只听得“咣当”一声,是有人以脚踹门的响动,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是山庄里的人所为,也不可能是傅正柏,毕竟谁都知道傅九卿的脾气,没人敢这么做。</p>
除了......</p>
“傅九......”宋烈愣怔了一下。</p>
傅九卿第一反应用被子,将靳月整个罩住,连根头发丝都没让宋烈瞧见。原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添摄人的寒意,幽冷的眸子无光无亮,无温的睨着宋烈。</p>
宋烈喉间一紧,旋即转身出去。</p>
院子里,一帮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他,南王殿下气呼呼的冲进去,然后颓丧丧的出来,面上似乎还带着难掩的尬色。</p>
“不、不是说不在吗?”宋烈轻咳两声,掩饰内心深处的尴尬,却不知面上的神色,早就出卖了他。天知道,方才那一脚,真的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脑子被驴踢了。</p>
可他之前收到的消息明明是,傅九卿病重失踪,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明明是躲起来尽享欢乐,除了那张永远没有血色的容脸,哪有半分病重之态??</p>
“王爷,见着了吗?”君山低声试探。</p>
宋烈嗓音极轻的应了声,“嗯!”</p>
然后,就没了下文。</p>
所有人的心里都直打鼓,也不知这南王殿下瞧见了什么,神色这般难堪?</p>
房内。</p>
靳月被傅九卿用被褥遮住脑袋的时候,一颗心已跳到了嗓子里,被窝里满是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逃不开避不开,一个劲的往她鼻间涌,整个脑子都浑浑噩噩起来。</p>
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p>
须臾,光亮转回,傅九卿掀开被子的时候,怀里的人正面朝他的胸膛,长长的睫毛正好轻飘飘的掠过他的肌月夫,惹得他赫然倒吸一口凉气。</p>
“怎、怎么了?”</p>
“你想扶墙走?”</p>
靳月:“??”</p>
俄而,她宛若活见鬼一般,连滚带爬的摔下床榻,快速扯了一旁的衣衫,拼命的往身上拢,“有话好说,别动、动你的童子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