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根宝边想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便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心痛!
“爹,娘!我不上学了!让三姐、小弟、小妹接着上吧!”徐根泽扒拉完碗里的饭后,坚定了坚定眼神后直接冲着老爹老娘说道:“我回家跟着爹和大哥一起出工、打猎,顶不行我去山上采蘑菇、野菜啥的去卖了赚钱也行!”
“不行!”徐根厚听完二弟的话,还没等老爹老娘开口,便狠狠的凶了二弟一眼,直接拿出了做大哥的威严:“你才多大,能干个啥球!好好读你的书!”
刘玉兰听了不由得偷偷擦了擦眼泪,徐德海烟斗上的青烟呼呼呼的冒的更勤了,忽明忽暗的烟火里,流露着作为家里顶梁柱的挣扎与屈辱。
“二哥,你刚才说采蘑菇、野菜能卖多少钱啊!”徐根宝脑子里好像忽然间抓住了点儿什么似的,不由得脱口而出。
“唉,我的儿啊!”刘玉兰揉了揉眼睛,脸上强行挤出点儿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徐根宝说道:“这些能值几个钱,山里遍地都是,谁家里缺这个,白给都不要的。”
“哦!”徐根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继续虎虎的问道:“那在县城卖成不?”
“鬼才知道,咱家里人谁去过县城几趟!”刘玉兰见小儿子又接着犯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冲了徐根宝又补了句:“吃完了赶紧写你的作业,别跟着裹乱!”
“他娘,别这么说孩子!”徐德海在地上磕了磕烟袋
锅上的烟灰,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旁边小儿子的脑壳说道:“老三倒是提醒了我,前几天去县城那趟,和二女和女婿在一家小饭馆儿里吃饭,当时点了几个菜,里面用到的竟是些蘑菇、木耳之类的山货,价格却贵的要死,要是真能倒腾些往县城送,倒也可能是条路子。”
“要是再送些什么兔子、狍子、野鸡之类的是不是会赚的会多点儿?”刘玉兰听了丈夫的话,便顺着他的思路想了起来,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笑脸儿:“还是我家三儿脑子转得快!”
徐根宝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将出来,刚失宠没一分钟,又被老娘重新宠幸了,心里极其的别扭。
他心里嘟囔着老娘翻脸比翻书都快,绝对妥妥的双子座。
老娘思维跳跃之迅速,情绪转变之快,让他甚为恐惧和汗颜。
“横竖也没其他法子,不妨放手一试!”徐根厚把从老爹烟袋荷包里抓出的烟丝,裹成的烟卷儿吸了几口后,猛的扔到脚下,用破旧的布鞋狠狠地撵成了碎末。
“这样吧,老大。”刘玉兰心疼的看了眼大儿子,又对着丈夫徐德海说道:“他爹,明天让老大背着家里的山货,去趟县城投奔他二姐家,先去县里趟趟路。你去徐支书那里给他告个假,行不行的横竖就是这几天,也耽误不了啥。”
“嗯,我看行喽!”徐德海听完老婆的话后琢磨着有些道理,便掷地有声的做了决定:“就这么定了!他娘,吃完饭你给老大收拾下吧!”
见自己的意见被爹娘无形中采纳,徐根宝心里很高兴,紧吃了两口饭后便跟着二哥进屋了,洛儿不一会儿也凑了过去。
第二天,趁着太阳还没有睡醒,徐根厚便背着老娘准备的一大包干货踏着黑夜上路了,去探索全家人的希望。
在八十年代巨大历史变革时期,没有明确方向,没有现成的借鉴,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行。
就如这时,假如太阳西升东降,人们可能都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新兴事物如雨后春笋般纷纷间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偷着高兴;更多的人,则闲着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