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厕所在操场的东南角,每次徐根宝都是爬着雪山,着急忙慌的跑上老远才能到厕所。
也亏得老师和家长们都很自觉,怕孩子们走路不方便,把学校必经的道路上的积雪在午后都铲了,就这样,没一会儿又落上了厚厚的一层。
徐根宝第一次拉稀的时候由于过于慌乱,缠在腰上用布拉拉锁做的腰带,被他着急的抻成了死结,搞得他只得紧夹着双腿和小屁股,生生的憋了半天才得以解放,差点儿没拉到裤裆里。
最后一次更是木逼,一摸裤兜,糙纸没了。徐根宝顿时觉得人生如此的悲催,最后他实在没辙,只得像螃蟹一样蹭到厕所一角,愣是从上面抠出来两块小石头才解决了问题。
他也曾想着捏几个洁白的雪球在小屁股上蹭蹭会更干净,但看看自己现在的屌样子,估计用了人也就过不了年了。
考场上刘大脑袋盯得紧,见徐根宝总是上厕所,便起了疑心,生怕这小子是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打小抄什么的。如果徐根宝知道班主任刘大脑袋如此的想他,他哭死的心都会有的。
闹肚子害苦了徐根宝,窜稀窜的他快要虚脱,他这次没有再藏拙,飞速的写着答案,直到操场上那棵歪脖子树上的破钟声被铛铛铛的敲响时,他才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完成了作答。
雪下得太大,雪已经到了大人的腰,村里的大人们大都跑把自己的孩子抱回了家。徐根宝和洛儿自然又是被老爹徐德海冒着大雪抱回了家里。
刘玉兰看小儿子脸色煞白,连问了怎么回事后,便着急忙慌的煮了碗红糖姜丝汤给他灌了下去,徐根宝的肚子里这才稍微缓过劲儿来。洛儿则是紧盯着那碗姜丝汤不放,分明想着从里面找出些什么事来,徐根宝肚子疼得也是懒得搭理她了。
村里的大喇叭响了一次,是老支书徐旺财号召每家出个壮劳力冒雪铲掉路上的积雪,大多数人都装作没听到,只有老支书的几个嫡系去了,但雪下的太大了,活没法子干便又自动解散了。
天都擦黑了,徐根厚徐根泽这才冒着大雪赶回了家,两个人的套鞋早已被大雪浸透,冻得生疼。
刘玉兰好是心疼,赶紧打了两盆热水,让两个儿子赶紧泡泡脚缓缓劲儿。
晚饭后,刘玉兰把从狗子爷爷家讨来的几个输液瓶子灌上开水,给三个儿子被窝里分别塞了一个,生怕三个儿子被冻坏了。
洛儿自然是不怕的,自从生着煤火后,每天晚上便光着小脚丫在煤火上烤的不亦悦乎,裤脚都快被烤糊了都没发现,最后还是老娘闻到了味道后赶紧把她轰上炕去。其他几人也都围着煤火报团取暖,一家人一起聊起了这场迟来的大雪。
刘玉兰见孩子们聊的兴起,便抓了几把黄豆,把小铁锅放在煤火台上给儿女们炒起了黄豆,还在煤火台面的金属片上盘了几块红薯。
徐根宝晚上没吃饭,肚子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刘玉兰又心疼小儿子,等黄豆炒好后,又做了一锅疙瘩汤,熟了后,每人又跟着喝了一碗。
当热乎乎的疙瘩汤一下了肚,徐根宝肚子里最后一丝的寒气被逼出了体外,浑身这才暖洋洋的舒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