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最近得高人指点,得知我并非苏老夫人的孙儿,既然苏老夫人都知道了,我便没必要再隐瞒,一直以来欺瞒老夫人,实属无奈,请老夫人见谅。”他双手抱拳在胸前,一番话说得坦率大气,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苏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多了分欣赏,眼中神采奕奕道,“高人……高人,让我来猜猜,你说的高人,可是当今的阳王苏亦熙?”
贺子沅不置可否,说道,“听老夫人的口气,你似乎很了解王爷?”
老夫人不知想起什么,眸中一片温和:“孙儿儿时在宫中做侍读,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母妃极得圣宠,因此得到皇后嫉妒,母妃和未出世的弟弟都死了。这些年他一心不理朝政,我却不信。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次皇后被废,怕是少不了他在其中挑拨。”
这些贺子沅都知道,只是他有些意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竟能嗅出那一丝异常,便是连戚景田都被蒙在鼓里。
苏老夫人见他不搭话,讥笑道,“不过这又与我何干?放心,老婆子我不会为难你,可为难过我孙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夫人的意思是?”贺子沅眯起了眸。
苏老夫人凑近他的耳边,一阵耳语。
贺子沅一脸的震惊,说道,“老夫人当真担心一切交给我?你就不怕我临时叛变?”
苏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老婆子我观察了你一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拿好这块令牌,不到一切不可挽回的时候,绝不可动这张牌。这是我苏家一直暗藏的隐棋,是我孙儿不惜用命换来的死士。”
说到最后,她沉痛的闭上眼,不再言语。
贺子沅回到屋中,木然的在一桌午膳前坐下,桌角压了一张纸,他拿起看了一眼。
只有“我回去了”四个小字,他却猜得出是出自谁之手,难怪戚丛云没再来黏他,原来是回去了。
“来人,戚姑娘呢?”他找来人一问,果然如此。
就在他被老夫人传去问话的时候,戚景田派人来把戚丛云接走了,听说她走的时候,发了不小的脾气。
看来戚景田这只老狐狸,丁点都不想得罪苏清歌。
虽然苏清歌的母妃良妃,在朝中并没有势力,却极得圣宠,如今叶皇后大势已去,想必她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而良妃一直不参与朝廷纷争,如果能把她拉拢为一派,四王爷更是如虎添翼。
贺子沅冷哼一声,想起苏老夫人的话,眼中的暗流渐渐凝聚。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不是今天见了老夫人一面,他做梦都想不到,他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一天会掺合进皇位之争。
拿起老夫人给的那张木牌,只见木牌长约七寸,宽约三寸,不知是什么木材,外表极为光滑。
木牌正面刻着一个苏字,反面雕的是龙凤呈祥,最上方有一个小孔,串了一根红绳,红绳上串有一颗珠子。
那珠子质地温和,握在手中竟是有一丝丝凉意,想必就是书中所说的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