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不是我正好起身想去舀一瓢水,我就让灶坑喷出来的火给我烧着了。”
李家婆子从屋里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儿哭天嚎地。
五口人身上带着黑烟从屋里冲了出来,那黑色浓烟顺着门口往四处飘散升腾。
李大白话看着身后的浓烟,气的不行,抬脚就去踹自家婆娘。
“我特么让你烧火炖肉,伱要干啥?反天啊?你这咋烧的火,把炕都给鼓了?”
李家婆子正哭呢,被男人踹了一脚,索性就坐在地上嚎起来。
“我特么知道是咋回事儿?
那灶坑里好好烧着火呢,就听见咕咚一声,然后那火苗子就从灶坑里头冲出来好几尺高。
我要不是正好去舀水洗手,那火苗子能直接把我给烤了,你还问我咋烧的火?我哪知道啊?”
李婆子这么一说,李大白话爷仨也愣住了。
是啊,他们在前川林场都住十多年了,可从来没经着过这样的事啊。
要说烧火做饭,李家这婆媳俩就算干活次了点儿,也不至于把自家炕给鼓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
“草,这特么撞邪了吧?好不容易整了个猪回来想吃肉,咋就闹出这么档子事儿?”
李大白话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能往玄的方向去想。
倒是李大壮,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刚才,我好想听见有啥炸开的动静。
妈,不会是你们不注意,把炮仗啥的跟柴火一起,放灶坑里烧了吧?”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咱家哪来的炮仗?
再说了,我和妈俩人烧火,我俩又不是眼瞎,真有炮仗我俩还能看不见么?”
李大壮的媳妇不乐意了,朝着自家男人喊道。
“那特么是咋回事儿?”
李家仨男人怎么想,也想不到是有人往他家烟囱里扔了炮仗。
“哎呀,快去看看,锅里的肉咋样了?”
李二壮忽然想起来,锅里还烀着肉呢,于是急急忙忙就往屋里冲。
其他人这时候也想起来了,赶紧往屋里跑。
此时厨房里的浓烟已经散去大半,屋里啥情况,基本上也能看清楚了。
李家那口八印的铁锅,里头烀了一大锅肉,分量挺沉的,倒是没有直接将锅崩飞出去。
但是土质的锅台裂开了好几道缝子,锅盖掉了,锅也歪了,里头的肉和汤洒的满哪都是。
最要命的是,灶坑里的灰和炭火,也都崩的各处都是,整个儿厨房全都是一层灰和土。
水缸没盖,上头飘着一层灰。
锅里的肉上头,也是一样,全都是灰和土,快赶上和泥了。
进东屋一看,也差不多满哪都是灰。
掀开炕席发现,炕面子被震的全都是手指粗的裂缝,炕稍挨着烟囱那里,直接震塌了。
这铺炕要是不重新盘,肯定不能睡人了。
“都怨你们,好好儿的非去偷个野猪回来。
这下好了,猪没吃成,咱家炕白瞎了。”
李家婆子一看东屋这德行,当即就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哭什么哭?这特么是有人往咱家烟筒里扔东西了,跟偷野猪有啥关系?”
李大白话毕竟是年岁大一些,有点儿经验,一看炕面子这情况,大概猜出来什么。
“草,这特么是哪个王八犊子,这么做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