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在路上了?还是还在铺路中?路的起点会不会是那次天罚?或是那场梦境?还是更早?
天上的鱼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湖里?为什么又刚好被我发现?
我需要看一眼这条路。
怎么看?
要不去找个人问问?
问谁呢?
济颠大师?
可是他说了,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那要不找老君问问?
把他的神像丢进茅坑里,不知道能不能把他逼下来?
好像不能。
而且说过了要给他上香的,怎么可以一转眼就扔了茅坑,太分裂了。
地府里倒是还有一个级别足够高的,幽冥教主地藏……
只是和尚一般都只会念阿弥陀佛,不太好沟通啊。
想来想去,还是崔判官那里套出话的可能性最高,但是他知道的肯定很有限,而且下趟地府也挺麻烦。
必须把自己恁死才成。
不知道小白那里有没有可以让自己安全无痛苦的丧命方法。
或许也要等一个机会,再等一条大鱼的出现,做出一次完全不符合那条既定路线的举动。
从而突破一次阈值,打乱一次他们的预定计划,这样或许就能找到我的下限在哪里,或是看一眼那条路的终点在哪里,亦或是搞清楚这路的转折点又在哪里。
反正躲是躲不过去了。
也不可能直接上去莽,因为那也会是那条路的其中一段。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还有睡觉。
遂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心也是够大的,都这样了也还能睡得着。
又是一夜荒唐的噩梦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本想着再翘一天班,却被姐姐一脚踢出了家门。
说人家小白如此尽心尽责,你这臭小子怎么好意思在家里瘫着!
还说什么灵隐寺后山离药铺远了些,女孩子家家的,每日来回总是不方便,还不安全云云……
听得许仙心中又是咯噔了好几下,姐夫这两天一直在收拾院子外的那间旧柴房。
这难道是……
越想越不对头,脚下像灌了铅了一样,沉重无比。
这个消息比昨晚的那个更加沉重,形势也更加恶劣。
刚迈出家门,恼人的胖虎提着嘹亮的嗓门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小仙仙”,又把许仙纷乱的思绪蹂躏在了秋风中。
于是又听他讲述了一路的委屈经历,昨晚帮小寡妇箍完了桶,她还非得让他吃了晚饭再走。
一碗接一碗,吃了整整五碗,都说饱了饱了她还一直盛一直盛!
这熟悉的场景,又把许仙听得好一阵恍惚,一声长叹黯然道。
“唉……虎哥啊,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苦命人啊!”
“可不是嘛!可愁死我了,小仙仙,你说这可怎么办呐这事。”
“办……了她!”
许仙狠狠一咬牙说道。
她们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不办岂不是禽兽不如!
“啊?真的吗?要怎样才能办了她?”
“用你的嘴,去堵住她的嘴,让她说不了话!”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吗?可为什么我听着心里就一阵阵地发慌啊……”
许仙决定等攒够了零花钱,就带胖虎去城里逛逛,买上几本好看的连环画。
或者带他去那种地方看看,……那种地方我也真的好想去啊。
活了好几辈子了,却还从来没有跟启蒙老师面对面地谈过心,啊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这就对了!
越是奇怪的想法,才越好!